上了手裡的玉牌。意外的,沒有看到自家主子惱怒的表情,小昕暗地裡吐了吐舌頭,真是好險。
碧荀不說話,默然地接過了小昕遞上來的玉牌。他也沒看玉牌上的字和符號,下意識地順口問道:“說吧,這又是什麼東西?”
“大少爺,其實……門外,有客求見。”
小昕吞吞吐吐的話語讓碧荀嚇了一跳。要知道,他們碧家的二公子,也就是他的弟弟——碧落,最討厭別人來拜訪了。以前遇到這種狀況都是直接派家丁趕人的,怎麼這次小昕沒有采取這種辦法?難道……碧荀不禁心裡狐疑起來,厲聲質問道:“小昕,你……”
“沒錯。”不等碧荀盤問,單純無害的小昕馬上從實招來,不帶任何一絲隱瞞。“我是對那個前來傳話的人一見鍾情,我是見不得他跟我一樣受到主子的為難,我是……”小昕慷慨激昂的戀愛宣言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陰冷殘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
“這麼說,你是在抱怨你家主子待你不好咯?”
小昕循聲望去,當他看清那個發話的人時,不禁嚇得臉色煞白,就連話也不敢再說了,只是一味地瑟縮著身子往碧荀的身後躲。
“碧落……”
尷尬地笑著,碧荀一邊輕聲喚著碧落,一邊小心翼翼地將小昕護在身後。好像生怕自己的這個親弟弟一個不高興就將小昕拖出去家法伺候。那小昕就是再多幾條命也不夠丟的;
不錯,來人就是碧家的二少爺——碧落。也是碧府現任的當家。
神情輕蔑地看了小昕一眼,碧落乾脆地別過頭。他當然知道為什麼碧荀要對這小鬼這麼照顧,不就是那麼點淡漠的血緣關係嘛,有什麼值得他牽掛的。
其實,碧落和碧荀原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和碧落高貴純淨的出聲不同,碧荀的母親原本只是碧家的一個小丫鬟,長相併不出眾,也不甚討人喜歡,因此一直就沒有名分。甚至在後來生下碧荀後,就被許配給了碧家的一個長工做老婆,懷孕不足三個月,那個長工就出意外死掉了。而這個可憐的女人,也在生小昕的那天,因為難產離開了這個無限悲涼的人世。所以說,碧落和小昕其實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但小昕一直並不知情。這也是為什麼碧落會對小昕一直多加照顧的原因。說到底,他們畢竟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
“下去傳話,碧府最近事務繁多,不便代客。請他們回去吧。”
聽了碧落的話,小昕瞬間就紅了眼睛,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留下淚來。可憐兮兮地拉了拉碧荀的衣袖,小昕還不死心地說道:“大少爺,這……”
“不用再求碧荀了,這事沒得商量。”狠狠地瞪了小昕一眼,碧落心裡全是慢慢的不甘願。都是親兄弟,憑什麼碧荀就要對那小鬼處處謙讓,事事關懷?而自己……碧落心裡更氣憤了。
而碧荀,此時心裡卻是很不忍心。看到小昕用這樣哀求的眼神看著自己,他不禁聯想到這可憐的孩子從小就沒爹沒孃,現在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可不能就這麼無疾而終了啊!這樣想著,代表碧荀又開始心軟了。“碧落,這事。你還是給看看吧。”說完,適時遞上了手中的玉牌。他篤定,碧落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果然,碧荀一開口,碧落馬上就妥協了。
伸手接過了玉牌,碧落很恨地說道:“一到你這兒,我的原則、標準就通通見鬼去了。”
碧荀安靜地笑著,閉口不答。
碧落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玉牌,顫抖的雙手絲毫不能掩飾他此時內心的激動。怎麼可能?凌堡主竟然出暗堡了?關於五年前夕竹峰那一戰,碧落是知道內情的。自從薛公子走後,這麼多年來,凌堡主基本上是與外界絕緣了,如不是暗堡要務,他絕對不會踏出暗堡半步。難道,江湖上的傳聞是真的?
數天前,他就聽到了風聲。說暗堡的堡主凌天翌在大婚之日偶然邂逅了一位絕代佳麗,頓時驚為天人,以致成親當日竟拋棄美嬌妻追隨佳人而去,至滿堂賓客於不顧。
說實話,碧落本人並不相信這些江湖上道聽途說的傳言,但下人們當日給他彙報得是煞有介事,讓他也一不小心信以為真了。要說凌天翌會為哪個人神魂顛倒到如此地步,世上絕無二人。所以,碧落擅自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論,會不會是薛公子回來了?而現在,凌天翌又前來碧府,更是加深了碧落的肯定。
“小昕,快去準備一桌上好的宴席。貴客臨門,我們可不能怠慢了。”
猛然間聽見碧落這麼說,碧荀和小昕都是一頭霧水,不知其所以然。小昕更是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