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樺承會意,輕輕地嘆了口氣。衝著九娘笑了笑:“乖一些,我去親自看著他們給你熬粥熬藥,我才放心的下。你先睡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了。嗯?”
過了一會兒。九娘終於放開了顧樺承的手。
顧樺承和胡蝶對看一眼,衝著九娘安慰地笑了笑,示意孟大牛和曹氏跟著他們兩人出去。
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後,九娘抬手蓋到了自己的眼睛上。一直沒有落下來的眼淚,終於悉數而出。
身體裡少了的那塊東西,是她和他的孩子,是她還未能知道存在就已經死去的孩子。
她知道,顧樺承一定很難過,比自己還要難過。可是她想象不出,顧樺承得有多難過?
九娘想,若是早知道的話,她一定不去和曹氏爭執,一定不去生那門子氣。不就是要錢嗎?她給就是了。或者從一開始他們就不該管這些事兒。孟有才是生是死管他們什麼事兒呢?曹氏和孟大牛早就和自己沒有關係了!自己為什麼非要帶著那聖母心腸想著自己能夠和孟有才重拾昔日情誼。
呵,真是好一番昔日情誼。
九娘睜著眼睛看著床帳那還未褪去的紅色,她想,他一定很想要一個孩子吧。
其實她也想啊。
只是沒有想到他來的這樣不巧,又走的這樣無聲無息。
院子裡夾雜著顧樺承刻意壓抑著怒氣的吼聲,九娘聽著便覺得更加難過了。都是因為自己,從來都不對自己的身體上心,這個月的月事晚了幾天,她只道是這幾日裡忙壞了,又和弄了涼水,一時乍著了,晚幾天也是正常的。
甚至……
一想起大夫說孩子保不住了的時候,顧樺承那樣的眼神,九娘就覺得有些透不過起來。她只道,自己在顧樺承的眼裡,從來都是一個任性的姑娘,可是她沒有任性到想要不要自己的孩子。
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