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你很聰明。”雲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幾日你從不碰侍從送來的飯食,日日去搶侍衛的飯食,可你不知道,那些才是被動過了手腳的……”
一陣陣劇痛傳來,似乎要將他撕裂一般,燕生掙扎著站起了身子,卻撐不住向一旁倒去,不省人事。
“主子,這人如何料理?”
雲深用腳碰了碰他,像是在看路邊凍死的貓狗一般:“他是東宮的侍衛,這般好的底子,不如送去給浦生,讓他物盡其用,豈不是最好?”
“是。”
侍從動手將人拖了起來,半個墜子卡在他懷中,一直沒有落下……
長春宮門前,蘇語凝有些心焦地等待著,不知何時才能入內,因著她鬧出的事端,偌大的正廳之中只有她一人前來探望,眾人都知道,雖說皇后仍舊是皇后,但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娘娘,瞧著過會兒就要下雨了,不成咱們便回去吧,別淋著了您……”
“住口!”她此刻心煩意亂,淋雨算什麼?再過些時候她肚子大不起來,只怕命都要丟了!
本想著將此事推給皇后,理由都是現成的,她過來向皇后道歉,皇后一怒之下推了她,孩子就沒了,既解了燃眉之急,又將皇后拖下了水,簡直一舉兩得,誰料到皇后竟然病了!
“老虔婆真是惹人厭,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時候病了……”
蘇語凝咬牙切齒地嘟囔著,卻正碰上飛羽和長寧一起往裡走,侍婢直接就要將兩人迎進去,蘇語凝在此處等了半日,一見這情景怒從心起,上前道:“二位公主也是來看望皇后娘娘的?”
其實長寧和飛羽早就瞧見了她,只是不願理會,沒想到她竟然會直直杵到面前來,長寧回身對飛羽道:“妹妹先進去,本宮隨後就來。”
飛羽瞥了蘇語凝一眼,淡淡點頭,隨後踏入了裡間,長寧似笑非笑地點頭道:“凝嬪娘娘在這裡做什麼?”
“本宮聽說娘娘病了,特地來探望,可侍婢通傳許久,也不見迴轉,既然這樣,本宮便同公主一道進去吧。”
她自以為說得周全,卻沒想到被長寧不留情面地拒絕了:“這可不成,侍婢不敢叫娘娘進去,那是因為不知您還會唱一處什麼戲,上一場借屍還魂,可是把各宮的娘娘都嚇得不輕呢。”
言語之中處處透著諷刺,蘇語凝自然聽得出來,手指緊緊捏著衣角:“公主說這話真是有失偏頗,此事又不是本宮能左右的,更何況,您當時又不在長春宮,怎麼說得像是見過一般?”
“天爺。”長寧撫了撫胸口:“許是上個月多燒了幾炷香,才沒瞧見這場面,真是幸事。娘娘還是快走吧,您若是再戳在此處,只怕待會兒就要往您身上貼符紙了。”
“你……”
蘇語凝氣惱不已,朝著長寧走了過去,可長寧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抬腿便邁進了裡間,將蘇語凝隔在門外,嘲諷道:“娘娘懷著身孕,就該安生些,碰著了算誰的過失呢?雲兒,看好了門,母后需要靜養,可千萬別叫什麼沒成色的貓狗給衝撞了。”
將蘇語凝裡裡外外罵了個遍,長寧這才轉身離開,她立在原地,氣得身子直打顫:“劍人!一窩子劍人!”
“娘娘……”薊蘭上前安撫,不料剛張嘴便捱了一巴掌,詫異地捂著臉道:“娘娘,您……”
“瞎了心的,你就瞪著狗眼看本宮捱罵?”她咬牙切齒,神情極為冷酷,丟下薊蘭獨自一人往回走,嘴裡嘟嘟囔囔不知罵著些什麼。
薊蘭呆立當場,這簡直是不講道理,她一個侍婢,公主和后妃之間的事,難道她還能摻和不成?心中雖然委屈,但她如何也是收了雲深的好處,是以只得快步跟了上去:“娘娘,您等等奴婢……”
不知過了多久,薊蘭終於追上了她,卻發現她立在迴廊之中,正在同人交談。
仔細看去,那不是別人,正是今日翻起風波的成淨道長,一時驚詫不已,是以躲在一旁,偷聽二人交談。
蘇語凝一改方才的暴怒之色,拿出了對著皇帝那副腔調,楚楚可憐道:“道長,皇后娘娘似是因著恭王妃的事,對本宮極為牴觸,這難道是受蠱惑太深的緣故?”
“這……”成淨捻著鬍鬚,一臉高深莫測:“娘娘,旁的且不說,皇后娘娘許是聽信了妖女的蠱惑,等妖女送出了城,過些時候自然就能好轉,若是不成,貧道也可以在長春宮驅魔,保佑娘娘鳳體安康。”
自從蘇菱要被皇帝送到江浙,眾人都敬著這位攪弄風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