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笑容中帶著幾分快意:“這於理不合。”
“孤讓你放開她。”雲霆說著就要衝上前去,卻見雲深將蘇菱往後一帶,對他道:“哎,皇兄這就是僭越了,這是禍國妖女,父皇已經將她交給臣弟了。”
像是報復一般,雲深繼續道:“讓她在此處多留幾日,已經算是臣弟法外開恩了,如今她必須去國安寺清修了。”
雲霆看著身子纖弱的蘇菱,被他那般挾持著,什麼理智都顧不上了,揮開眾人便走上前去,手指還未觸到蘇菱的衣角,一道明黃色的聖旨便在他面前鋪展開來。
“皇兄若是識字,就不用臣弟再多說什麼了吧。”
“這是父皇親筆所書,您瞧瞧,旁人都跪下了,偏生您站的筆直……”
“也罷,這人,臣弟就帶走了。”
蘇菱見不得雲霆這般為難,突然道:“你若是想走就快些,何必磨磨蹭蹭?”
他勾唇一笑:“既然皇嫂已經等不及了,那咱們就走吧。”
說著便同她一道出了門,蘇菱回身望了一眼,對雲霆悄悄點了點頭,而後便上了馬車。
“殿下。”寧景琰拉住他的手臂安撫道:“咱們的人會跟著進入國安寺,暗中保護王妃,您放心就是了。”
“正是,只有早些結束此事,才能擊垮二殿下,救出王妃。”
二人在一旁勸慰著,雲霆卻始終不語,看著前頭消失的馬車,一言不發,而後轉身回了裡間,冷聲道:“看緊了雲深,一旦他有任何異動,立刻回來稟報。”
“是,殿下!”
此刻的馬車之上,蘇菱垂著眸子,心中將這些日子的事都過了一遍,用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卻如何都想不出是什麼……
車簾突然被掀開,雲深毫不顧忌地與她閒談:“皇嫂在想什麼?可是在等著皇兄來解救你?”
她漠然別過頭去,不再理會,雲深突然湊近了些,壓低嗓音:“本殿下從前說的話,如今還作數,只要你點點頭,這馬車就會直接駛向別處。”
“不必。”
蘇菱淡淡道:“去清修也好,總歸不用日日都對著你這張臉。”
“嗤。”雲深冷笑一聲:“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你當你是作為王妃去清修?那國安寺便是你的牢籠!”
她心中一動,偏頭問道:“你為何對國安寺如此熟悉?”
雲深明顯有片刻遲滯,正準備回答時,馬車突然停住,似乎有什麼人叫了雲深過去。
蘇菱偷偷掀開車簾,卻見雲深正在巷子口與什麼人交談,那人被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半副衣袖,蘇菱卻一眼認出,那人就是當夜與雲深飲酒的徐康!
離得遠了些,她聽不清二人的對話,但見雲深始終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那衣袖也不斷舞動,徐康似乎十分激動。
倏地,雲深突然湊近了些,不知說了句什麼,明顯可見徐康立時安靜了下來,不多時便離開了。
雲深轉身走了回來,她立刻將車簾放下,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模樣,他深深望了那馬車一眼,沉聲道:“走!去國安寺!”
此刻,距離江浙幾千裡外的皇宮之中,蘇語凝正端坐在桌旁,等待著屈城到來,今日是給她請脈的日子,是以她早早便做好了準備。
薊蘭端了香茶進來,看著她在理著衣襟,欲言又止,蘇語凝瞥了她一眼道:“有話就說,何必吞吞吐吐的?”
“娘娘……”薊蘭低低道:“您近日的衣衫過於豔麗了些,二殿下交代過,您只能穿素色,還有,這屈太醫來往得也太頻繁了些,您……”
“啪—”
話音未落,蘇語凝一個巴掌就揮了過去,冷聲道:“你是本宮的侍婢,還是雲深的侍婢?你可別錯了主意,本宮不會放一個奸細在身邊。”
薊蘭慌忙跪下:“娘娘,奴婢不敢有二心,這一切都是為著您……”
“那便好。”蘇語凝緩緩蹲下身子,拖起她的下巴道:“本宮日後想穿什麼就穿什麼,若是陛下問起來,就說是有孕所以心情沉鬱,特地穿得鮮亮些。”
“奴婢記下了。”
她冷哼一聲,將薊蘭的面孔推到一旁:“還有,本宮想見什麼人,也輪不到你來說教。”
“可……”薊蘭將心一橫,到底還是說了出來:“可娘娘在宮中本就招眼,更何況屈太醫與您年歲相當,若是被人傳出閒話來,只怕對您不利……”
蘇語凝不甚在意地擺弄著頭上的流蘇:“那又如何,端看陛下是信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