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紀衡澤突然嘔起了血來,蘇卿驚慌失措,急忙按住了他:“郎中,他這是怎麼了?”
郎中嚇得滿頭大汗,連連擺手:“不成了,小姐,這人救不得了,草民先告退了……”
說完便提著藥箱就跑,蘇卿叫他不住,看著紀衡澤不住地抽搐,將心一橫,吩咐道:“來人!備馬!”
半拖著將人帶上了馬車,直奔東宮,蘇卿氣喘吁吁地想要跑進去,卻被侍從攔下:“留步。”
蘇卿瞪著他道:“你不認得本小姐?快放本小姐進去尋王妃,這是人命關天的事!”
“不成,殿下交代過,近日不能叫王妃見旁人。”侍衛一臉公事公辦的神情:“對不住,不能放您進去。”
“讓開!”
蘇卿指著身後的馬車,焦急萬分:“紀衡澤他等著救命呢!”
吵鬧聲驚動了蘇菱,她披著披風與白芍一起走到門口,蘇卿一見她來,立刻揮手道:“菱兒!菱兒!”
蘇菱詫異道:“姐姐?你怎麼來了?”一面對侍衛吩咐道:“快放姐姐進來。”
“王妃,因著您前頭闖出去過,殿下大發雷霆,是以近日不準旁人再來尋您……”
“荒謬!”蘇菱忍不住呵斥一聲:“殿下這是將我當成了籠中之鳥不成?讓開!”
侍衛板著臉道:“對不住,王妃,屬下無能為力。”
蘇卿看著馬車之中的人,緊緊抓著侍衛的衣襟:“你知不知道,紀衡澤他快死了,立刻放我進去!”
“什麼?”蘇菱驚詫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中了毒!再也拖不得了!”
蘇菱看著車上蒼白的人,冷下了臉來:“白芍!去拿令牌!”
“這……”白芍猶豫片刻,跑回裡間拿了令牌出來,交給了蘇卿,只聽蘇菱道:“姐姐帶著令牌去尋東宮的府醫,只說是我的命令,他定會救治的。”
蘇卿匆匆接過,看著蘇菱蒼白的面色,本想說些什麼,可時間緊迫,她只能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若非如此,我還不知自己竟被囚禁了。”蘇菱悽楚一笑,眼神比深夜的湖水還要冰冷,白芍張了張口,卻不知如何勸慰,只能扶著她回了裡間。
雲霆歸來之時,守衛將事情如實稟告,他有些氣惱侍衛不懂變通,踏進門之時卻見蘇菱坐在桌邊,纖細得像一根刺,深深紮在他心裡。
他上前抱住了蘇菱,將她緊緊攬入懷中,蘇菱並未反抗,任由他抱著,許久,她惶然抬起眼來:“殿下,為何會走到今天這境地?”
“都會好的。”雲霆將面頰埋在她頸間:“孤向你保證,過了這些日子,一切都會好的。”
蘇菱任由他抱著,一言不發,眼神之中卻帶著不可言說的哀怨,雲霆只有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翌日晨間,蘇語凝留宿養心殿的訊息傳遍了後宮,眾人議論紛紛,宸妃更是氣得不輕,怪不得雲深昨日不肯叫她認蘇語凝為義女,合著是要另闢蹊徑呢!
宸妃越想越氣,召集一群心懷不滿的妃嬪一道去皇后處吵鬧,門還沒進就被人擋了出來,只說皇后身子不適,不宜見人。
“呸!只會躲懶的老貨!”
她忍不住呵罵道:“有這般的難事,她總叫旁人去做,自己裝好人!”
妃嬪不敢接話,她越發感覺自己被人戲耍了,對眾人一揮手道:“走!咱們去瞧瞧這個孤媚子!”
一眾人來到了溶月宮,據說是皇帝特地賜給蘇語凝居住的,金碧輝煌不下於長春宮,一進門便是鳥語花香。
宸妃憋了一肚子火,開口就是嘲諷:“呦,真是好地方,陛下到底是寵愛妹妹,只是苦了內務府的人,一夜之間將這裡拾掇出來。”
“就是,何曾見咱們這般鋪張?真是不懂事……”
“狐媚惑主的東西……”
“生辰都不知,說不準是哪個青樓妓子生下的!”
眾人不住地說著,門被緩緩推開,蘇語凝容光煥發地走了出來,彷彿沒聽到方才的話一般,款款行禮:“見過各位姐姐。”
“慢。”宸妃攔住了她,眉眼上挑:“本宮喚你一聲妹妹,這是抬舉你,說實話,你如今也沒有位分,如何能喚姐姐?”
她柔柔一笑:“到底是宸妃娘娘將規矩,陛下說了,午後就派人送旨來。”
妃嬪中一人刻薄道:“咱們這些人都先有封號才侍寢的,靜姑娘就不同了,說不準陛下今日就將你忘在腦後了。”
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