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集智唯唯諾諾的爬出了屋子,連忙吩咐下去置換茶水。
“皇弟這是何意?”雲霆的語氣倒是平靜的很。
“沒有什麼,我跟他不一夥,你別多想。”他這次倒是沒有陰陽怪氣,難得嚴肅一回,“他太蠢了。”
“嗯。”雲霆微微點了點頭,“他聽見之後一定會很難過。”
“可算了吧,這邊的事真的跟我沒關係。”雲深似乎有些頭疼,用手支著頭撐在桌面上。
雲霆側目道:“孤從未說這裡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次的事情,真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雲深說這話時,頗有些不好意思。
“這次賑災的旨意來的突然,你身邊的親信都不在。”雲霆漫不經心的說,“不管你有沒有想,你都沒有機會。”
自己要說的理由,被對方說出來也就罷了,居然還小瞧自己?雲深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
“你當如何才能信我?”雲深忍無可忍的問,他的聲音不高,倒是惹得蘇謹言看了過去。
“蘇將軍也不信我?”他接觸到蘇謹言的目光之後,不由得脫口而出,後來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歧義,又是好一陣兒的懊悔。
蘇謹言勾了勾嘴角:“不信。”
“有證明的機會,你要不要?”雲霆耷拉著眼皮,看上去有些有氣無力。
雲深憋著一口氣,當場就應了下來。三人等到年集智上了新茶,便小聲的討論了起來。他也第一次知道,原來雲霆也是個黑心腸子的。想想也是,這打過無數場仗的戰神,最擅長的當是謀略。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雲深一不小心就吐露了心聲,雲霆似笑非笑的說:“承蒙誇獎。”
雲深懵:“……不謝。”
實在是不知道該接些什麼,他心裡不禁有了一番計較:看來自己以前之所以鬥不過,一大部分原因
就是把雲霆想的太磊落。能想出這麼陰的主意,跟自己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前只當雲霆不愛說話,現在想來大概是在心裡自戀著。
“皇弟有什麼話,便拿出來說吧。在肚子裡編排,孤聽不見。”雲霆抿了一口茶水,幽幽的看著雲深。
倒不是雲深怵他,那眼神著實耐人尋味了些,他尷尬的笑了笑:“皇兄該知道,咱們玩兒權術的,註定沒什麼朋友。有些事情便不能敞開了說。”
“那是你。”蘇謹言毫不客氣地說。
雲深深呼吸了幾下,默唸了一陣清心決,生怕自己一個衝動,就跟蘇謹言認真地打一架。
一路過來大都是疲憊不堪,雲霆和蘇謹言卻要堅持到災區看,雲深自是滿不情願的跟了上去。目的很明確,不能讓雲霆把自己和那個豬頭劃分到一塊兒去。
“殿下,你看看這恭王爺他……”年集智小心翼翼地墜在後面,湊到雲深的身旁壓低了聲音。
雲深聽見他說話都頭疼:“你想說什麼就快些,莫要支支吾吾的,像是誰家的姑娘給本殿下表明心意差不離。”
聞言,年集智的臉登時漲的通紅,半響憋不出一個屁來。
還別說,雲深的長相那是數一數二的好,若不是因著他的身份,自己說不準還真是起了什麼齷齪的心思。
“等你想明白了再過來。”雲深懶得看他扭捏,大跨步的跟上了雲霆。相比較下來,雲霆不僅僅相貌比豬頭年好,而且還一點兒都不聒噪。雖然是一樣的討厭,可差別就是這麼大。
察覺到身旁的人影,雲霆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絲毫沒有搭話的意思。
蘇謹言早已逛罷一圈,指著那片名義上的災區道:“這裡明明沒有常住的痕跡,為何那往上呈的摺子上,還是申請那麼多的賑災銀兩?”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可也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年集智往雲深的身後縮了縮,這會兒子倒是一句話也不說了。
這種事情又不是自
己一個人下的決定,不能就自己一個人跑來擋災。其他官員們都沒有跟來,他們覺得有年集智這傻子在,怎麼著也不能輪到自己遭殃。
“找人問問。”雲霆眯了眯眼。那幾百人的雪書實在不像是作假,原本的災區難道不是這裡?
“年大人就沒有什麼想說的?”蘇謹言粗略一掃,便看見了瑟瑟縮縮的年集智,一把就把人扯了出來。他長年習武,那力氣豈是一個大腹便便之人及的上的?
年集智見自己要被拽出去,驚慌的扯住了雲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