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莊蓁蓁這樣說,凡塵正想在說些什麼安慰一番,可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模樣,便沒有上去自討沒趣。
掌櫃的遠遠的瞧見二人端坐著,又想起剛才大牙的無禮之處,斟酌一番之後,決定要上前去打上個招呼。
他雖然看上去肥頭大耳,但看上去很是和善:“店中的小二沒見過世面,有些抬高踩低的毛病,還請兩位莫要放在心上。若是他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還請兩位告知於我,在下一定嚴懲不怠。”
“這也算是人之常情,我二人未曾將此放在心上。只是在下有別的事情相求。”凡塵的目光誠懇,倒是叫那掌櫃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點頭哈腰的說:“有什麼儘管交代便是,只要爺高興就好。”
“得,既然掌櫃的都這麼說了。在下也不好再拘著禮。”凡塵喝了一口茶水,又看了看發呆的莊蓁蓁,“我二人在路上遇見了不大好的事情,希望能夠洗洗澡去個晦氣,順便換身乾淨的衣服,不知方便與否?”
掌櫃的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呆愣片刻才回道:“小的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別看我家店小了些,麻雀雖小尚且五臟俱全呢!就是有一點,咱們店裡都是大老爺們兒,我家妻兒也不在這邊,所以這女子的衣服就……”
他心細的瞧見兩人沒有帶行李,這才將話往這上面說。
“也罷。”凡塵習慣性的看向身旁,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包袱,這才明白掌櫃的用意。
他思索片刻,微笑著問:“那掌櫃的可否尋兩身乾淨的舊衣裳,借我二人穿上一宿?身上的衣服今夜洗了,放在爐火旁烤烤,約莫不到兩三個時辰就可以幹了。”
“不妨事,只是幾件不值錢的衣服罷了。我這便去準備。”掌櫃的說完,便去忙活了。
不知道大牙是有意還是無意,等到掌櫃的走遠之後,他才端著飯菜過來。只是臉上的表情不同於剛才的謙卑,反而有些不耐煩來。凡塵看他不似良善之輩,也不願與他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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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牙想必是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憋著什麼壞,上完菜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大堂裡沒有別的人在了,只熙熙攘攘地亮著幾盞燈,勉強能夠照亮桌上的吃食。四周安靜的很,除了他們便沒有其他的客人,現在仔細一想,也難怪掌櫃的那麼殷勤。
大抵是這裡生意不是太好的緣故,這就有意思了。是什麼給了大牙趕人走的勇氣?
“還未曾請教公子大名。”突兀的響起一陣聲音,將凡塵嚇了一個愣怔,但是很快他就穩住了心神。
他略有些疑惑的看著莊蓁蓁:“姑娘剛才說什麼?”
莊蓁蓁不安的揉捏著雙手,定定的看向他又問了一遍。
“你叫我凡塵便是。”每次提到自己的姓名,凡塵都會忍不住回憶從前,回憶自己的師傅,還有那個常常入夢的姑娘。
“凡塵?這名字聽上去倒是有幾些像道家人。”莊蓁蓁喃喃道,她才不過十六七歲,正是大好的年華,舉手投足間皆有一番風味。
凡塵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吃起了東西,順便客套的關心一下莊蓁蓁:“姑娘舟車勞頓,還是快些吃完休息吧。”
剛才凡塵與那掌櫃的說話時,她也有認認真真的聽。只是萍水相逢而已,這人為何會帶上自己?又為何會對自己照顧有加?
“多謝公子的恩情,若有機會小女子一定盡力報答。”她過了好久才下定決心,終於講這句話說出了口,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聽她這麼一口氣順了下來,一口氣都沒有喘,凡塵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饒有興趣地問:“若是以身相許呢?”
他倒是想要瞧瞧這姑娘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燕生說的話不可以全信,畢竟他接觸的也不多。就憑自己這短短接觸的兩三個時辰,凡塵就覺得這個女人一點兒都不簡單。
要麼就是當初藏得深,要麼就是被王城裡的風氣給禍害了。
莊蓁
蓁拿起筷子正準備吃東西,卻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夾在筷子上的菜不知道是該放回去,還是該……罷了,還是放進碗裡吧。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來:“公子說笑了,這小女子家底薄的很,命也賤了些,實在是配不上公子的。”
“玩笑罷了。”凡塵狀似漫不經心地說,“實不相瞞,就姑娘這種的,白送我我都不要。”
她的臉被氣得煞白:“小女子確實是拂了公子的顏面,可公子也不能這般折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