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不得眠麼?”
“就是失眠多夢!失眠是火旺體虛,心肝血虛,吃這些燥熱的東西不是等於在翻火堆嗎?”
“這,鳳旖有何高見。”
“喂——你別給我戴高帽啊,食療出錯受的可是內傷,輸液開刀都治不好的。”
“開刀?”
“唉……算了算了,今天就湊合著吃吧。”
我避開中藥,撿了些肉來吃。一肚子的肥脂油膏,鳳招娣身材再好也禁不住我這樣吃啊!以後還是厚道一點才好。
“味道不錯,都可以開館子了。”
“胡鬧,易先生是醫師,可不是庖師。”
“都一樣,病從口入嘛!如果天底下的廚師都是醫師出身,人類的平均壽命都可以延長好幾年。”
“哼~~~”他輕笑,看著門外不再說話。
拿湯泡了飯,我三下五除二就將一碗飯刨下了肚。然後很滿足的用絹絲方巾拭嘴,小資啊小資,小資情調蔓延。
“走吧,今早搬家。”說完,北靖一把拉著我走出房門。
天仍是漆黑一片,紅燈籠映亮了右手方的長廊。
奴僕們護在我和北靖四周,北靖牽著我走在我前面。這裡的夜晚很涼爽,繡闥雕甍,金瓦碧磚,都依稀可見。
沒有鎢絲霓虹的夜,似乎寧靜了不少。
下了長廊,掌燈的丫鬟分道兩旁。正前方的院子似乎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此時侍從們都止了步子,我們身後便僅跟著鳶因和宕汀宕斕兩個婢女。
從院門口看去,院子裡有三條石板路直通三間屋舍,屋舍前分立著兩根青雕擎天柱,共六根,十分惹眼……等等!這柱子怎麼這麼眼熟。
“這是哪裡?”
“回鳳主子的話,這裡是少爺的文房——茗軒”
鳶因指指上方,我仰頭一看,門頭匾額上工整的刻有‘茗軒’二字。這裡讓人吃驚的事兒還真不少,一個書房都能弄成獨門獨院。
“鳳旖今後就住這院兒了”北靖一進院子就宣佈道。
“書院也能住人?”
“西屋有臥房。”
“哦,不過你在這裡學習,我住進來不會打擾到你吧?”我走進書房,之前我就是在這裡被劈暈的。
“不要緊。鳳旖先四處瞧瞧,看院裡缺些什麼,須改動什麼,且讓下人去置辦。”
稍微轉了一下,我就搞清楚了院子的構造:正屋低層是屁孩的書房,二樓是會書閣;臥房在西邊;東邊則是雜物室。雖然光線不是很好,但既然他要我瞧,那我可就要瞧出大工程了。
房梁難看不安全,改,吊天花板。即經濟又美觀。
鏈子帷幕不實用,改,換上竹簾。即遮羞又儒雅。
櫃子笨重不方便,改,嵌進牆壁,即省地又大方。
還要鋪上木地板,墊上地毯,最好再弄點衣架、垃圾桶、拖鞋、牙刷來,總之,我們要以提高生活水平為目標,絕不鋪張浪費,好大喜功!
屁孩沒被這大工程嚇到,反而頗有興趣的坐在他的書房靠椅上聽著我胡咧咧,甚至還頻頻點頭來肯定我的觀點。
這夢的背景可是在古代啊,怎麼會有這麼新潮的人!?夢境之大,無奇不有啊。
“這裡只有一個臥室,你睡哪裡呢?”
“哼~~~鳳旖你說呢?”
北靖笑的很邪,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種表情。不過一看他坐在高大的太師椅上腿險些懸起,我就會白目好一陣子。
“算了,你睡臥室吧,免得別人說我虐待兒童。”
“胡言亂語!又想本大人掌你嘴了嗎?”
“打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我回去,不和你住一個院了!”
“豈止一個院,你我得同房。”
“就你一小鬼頭?哼……再長點個兒吧,興許我能讓你爬我的床。”
我不理北靖的怒火,走近書櫥,翻起他的書來。《額沈文集》、《周錄》、《中監選》、《差行》,全用繁文手錄,都是些什麼啊?!架空歸架空,別整的我成文盲行不?
“這本《差行》說的是什麼?”
他壓下火,死魚臉加上嘲笑,很有點有仇必報的感覺。
“笑什麼?”
“那是念cī。”
“多音字啊。我又沒見過,哪會知道!”
“此書是員晤馗父所著,記述霎梗到轄甲地的遊途風色,以遊歷之行,抒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