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和季拈商交個朋友。
季拈商見這個吐蕃人毫無心計,真誠老實,於是友好地笑笑,說:“我也只是好奇罷了,涅兄就當我沒有問過。”
沈懷棄在一旁聽著,也早已發現了這姓名中的蹊蹺。見季拈商從涅丹巴那裡再也問不出什麼來,於是說道:“大哥,是時候回客棧了。”
季拈商配合地點頭,對涅丹巴一笑,作別道:“涅兄,那我們就有緣再會了。”
涅丹巴的眼中露出些遺憾的意味,嘆口氣道:“我也要趕路切了,但願以後和季兄弟遇得到。”
“告辭。”季拈商說完,和沈懷棄一道快步朝客棧走去。
季拈商正在把遇見涅丹巴的事告訴崔亦笑,沈懷棄則皺著眉頭和那隻逆天道的兔子眼對眼。
“這件事必須儘快通知那兩個老頭。”崔亦笑把兔子往沈懷棄身上一扔,提起筆就寫起書信來。
正和兔子比眼力的沈懷棄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那兩隻紅彤彤的眼睛突然朝自己撞過來,嚇得往後一倒,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接著懷裡一暖,沈懷棄下意識一摸,赫然是那隻毛絨絨的兔子!
“你要是敢把它扔出去,我馬上就把你扔出去。”崔亦笑頭也不抬地寫著書信,語氣輕描淡寫卻讓人絕不敢懷疑其真實性。
沈懷棄進行了一半的“摔兔子”動作頓時僵在了空中,一下子扔也不是,抱也不是。
掃了一眼苦瓜著臉的沈懷棄,季拈商假裝沒有看到那求助的眼神——開什麼玩笑,那兔子和他主人都是會咬人的,他哪敢幫?
崔亦笑把寫好的信遞給季拈商,三人之中只有季拈商能隨時喚來季莊專門伺養的鷹來傳信。
“什麼時候我也得養只東西送信了……”崔亦笑自言自語道。
季拈商心頭一跳:“你直接去我爹那要只好了,別去弄出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崔亦笑抬抬眉毛:“什麼叫莫名其妙的東西?”
季拈商指著在地上僵了半天的沈懷棄:“懷棄手裡那個。”
崔亦笑不慌不忙地從沈懷棄手裡提過兔子,把沈懷棄拉了起來,說:“它還挺喜歡你的。”
“啊?”沈懷棄愣愣地問。
“如果是大哥碰它,早就被咬掉指頭了。”崔亦笑順順兔子毛,沈懷棄卻聽得直冒冷汗。
季拈商也懶得圍繞著一隻披著兔子皮的怪物多扯,於是走出門外招鷹去了,害得沈懷棄只得陪著崔亦笑聊那兔子。
“二哥養這兔子做什麼?”
“好玩。”
一陣沉默。
“二哥,這兔子有沒有名字?”
“兔子。”
又一陣沉默。
“二哥,我們給這個兔子起個名字吧?”
“什麼名字?”
“沈拈笑……”這是沈懷棄從涅丹巴所說的名字那裡得的靈感,沈懷棄的沈,季拈商的拈,崔亦笑的笑。
“好……”
沈懷棄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起的名字得到認同而高興,只聽見崔亦笑繼續道:“就叫崔拈棄。”
他崔亦笑的兔子,自然是跟著他姓崔。
繼續沉默。
“二哥……”
“亦笑,懷棄!”季拈商突然奔了進來,打斷了沈懷棄,“快走,去扶城……”
“怎麼了?”崔亦笑見季拈商已經開始收拾包袱,立刻皺眉問道。
“我被人追殺!”
“……啊?!”
第十一章
一路趕到扶城,他們三個竟然只花了六個時辰。
看著運來客棧門口那三匹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的好馬,一向出手大方的崔亦笑都覺得有些可惜——它們本可以不必丟掉小命的。
進了房間,任憑崔亦笑和沈懷棄怎麼追問,季拈商都不肯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哪怕崔亦笑眯起眼,一排銀針扎到季拈商手臂上,季拈商也是呲牙咧嘴地露出一副打死也不開口的表情。
“不說也罷,到時候出了什麼狀況,你不要想我和懷棄幫你。”崔亦笑淡淡扔下一句,就抱著兔子回房間睡覺去了。
季拈商不肯說,他崔亦笑才懶得多管閒事,誰都知道他這個人只喜歡給別人帶來麻煩,非常不喜歡別人給他帶來麻煩。
沈懷棄還想追問,季拈商卻下起了逐客令,連吼帶哄地把沈懷棄推到了門口,然後一腳把他踢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三人分頭行動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