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怎麼樣?發現什麼了?”
盧雁長有些洩氣:“沒有。難道魔修已經全都撤走了?不會這麼快吧?”
兩個人站在高處向下俯瞰。不敢說一目千里,三五百丈之內高低起伏的冰川上海水中有什麼異動都逃不過兩人的眼睛。
紅箋道:“咱們在這裡等一等。”若是一直找不到人,營救赫連的計劃就只能先擱置起來了。畢竟在紅箋看來十萬火急需要她馬上去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你快看,那是什麼?”盧雁長突然有了發現。
他指了遠處冰川腳下接近海面的地方,那裡因為斷層探出一個不大的平臺,平臺上面有一小抹紅色。
實在是太遠了。紅箋盯著看了好半天,才遲疑道:“好像是一個人。”
盧雁長也覺得那應該是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這大半天宛如木雕泥塑一樣一動也不動。
盧雁長道:“古里古怪,我自己過去看看,你別靠近。”
紅箋點頭,剛說了聲“你小心些”。突見冰川的另一邊出現了幾隻黑色的大鳥,不像海鷗還會發出鳴叫聲,也聽不見翅膀扇動的聲音,就那麼無聲無息在天海之間滑翔而過,若不是幾道黑影清晰地映在了白色的冰層上,她還不一定這麼快便發現。
盧雁長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止住腳,低聲道:“天魔宗!”
顯然他的腦筋只有在遇見紅箋的時候才不好使,這些黑色的鳥叫他立時聯想到了當初井老頭講的那個故事。
他拉著紅箋伏下身體,以防引起這些飛鳥的注意。
黑色的大鳥開路,後面順著水流漂下來一大片木筏子,遠遠望去前後綿延數十丈,上面寬敞地能並排跑開好幾匹馬。
筏子上影影綽綽或站或臥似有不少人,筏子四周那些黑色的藤蔓伸展開,如千萬條毒蛇在張牙舞爪。很顯然,這個大木筏是天魔宗的人就地取材,隨意砍了些大樹,由那些魔物將樹幹纏繞固定在一起。
如此聲勢,登時便叫紅箋洩了氣,她問盧雁長:“看樣子他們正得勝還朝呢,赫連被擒的話這會兒應該是在那木筏上,你有什麼辦法能救他出來?”
盧雁長乍舌道:“乖乖,怎的這麼多人?”
“只是咱們兩個,說句不好聽的,連那木筏子都無法接近。”
“對方有元嬰期的怪物,這裡找不到機會的話,等出了冰川,就更加不會有機會下手了。”盧雁長手摸著下巴,頗為犯愁。
兩個人就趴在雪山上,眼睜睜看著那巨大的木筏順著水流越漂越遠,很快變成了天盡處的一個小黑點兒。
紅箋不由嘆了口氣。
一旁盧雁長拍拍身上的雪爬了起來,搶先開口道:“你別為赫連擔心,天魔宗的人既然肯留下俘虜,不惜大老遠帶回去,一時不會傷他性命,不過是換個地方押著,說不定還能修煉呢。咱們慢慢想辦法救他就是。”
紅箋心中覺著有些怪異,這盧雁長怎麼回事,明明要救赫連的人是他,如今營救受阻,他到先安慰起自己來了。
不過紅箋只是一想便將這念頭丟在了一旁,她的目光落到了遠處的那一抹紅上,天魔宗的人已經撤走,那這個人又是幹什麼的?
既然有古怪,索性過去弄明白了再說。
盧雁長當先往那邊去一看究竟,紅箋落在後面,待等走近些,她才看清楚那果然是個蹲在冰上的活人。
這人穿著一身白衣裳,離遠在雪地裡很難分辨,她和盧雁長起初看到的紅色是那人紮在大辮子上的髮帶,那根鮮紅的髮帶很長,風一吹便在雪霧中隨風招展。
看背影這竟是個小女孩,大冷的天蹲在那裡半天一動不動,不知在做些什麼。
盧雁長站定,等著紅箋走到身邊,方盯著那個白色的背影低聲道:“長不高的小女孩?你說那會不會是井老頭的老婆?”
紅箋不敢斷定,道:“井老頭後來有沒有跟你們說,他那位天魔宗的夫人怎麼樣了?”
盧雁長搖了搖頭:“他不是說和那女人分開逃命,然後他就被抓了嗎?不管那女人是道修魔修,是不是身體有缺陷,總歸對他一片真心,姓井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種人我懶得搭理他!”
紅箋被挪去玄武牢,雖然井老頭回來後堅稱和自己全無關係,盧雁長還是將這筆賬記在了他頭上,哪裡還肯同他好聲好氣說話。
不過這個時候,盧雁長卻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營救赫連的契機,他道:“你在這裡等著,我會會她。若是那井老頭沒有撒謊,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