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會落馬,完全拜譚消所賜時,不啻於被九天神雷劈過。
震驚過後,細細回想,不由懷疑譚消是不是無意中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才會多年潛伏,蒐集證據。
她之前還在疑惑,沈凌喬這麼個毫無心眼的人怎麼會對她起了防備,如果譚消一開始就跟沈家通了氣,那沈凌喬的戒備就說得通了。
可是譚消這麼一個無權無勢的年輕人又是怎麼做到無聲無息,不落蛛絲馬跡的?
秦珊首先想到的就是肖韞曦,但是馬上就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因為這次的動盪,肖家這座大廈算是徹底傾覆,這一輩所有身在集團的子弟,無論是手握要權還是尸位素餐,沒有一個不被請去局子裡喝上幾天的茶。
這種情勢下,肖韞曦自然也被紀、委敲過門,雖然判決還沒有下來,但是估計也要在這高牆裡了卻餘生。
如果真是他暗中把證據漏給譚消,又怎麼會不把自己撈出來,做出自掘墳墓的事來。
秦珊知道,肖韞曦曾讓譚消在肖韞暉手下歷練過,如果他是在這段時間蒐集的證據,那他真是不可小覷。
現如今,秦家損失了一大批人脈,她的落敗還牽扯出了二哥和年輕一輩最有前途的大侄子,秦家元氣大傷,只剩大哥苦苦支撐,十年之內秦家子弟是甭想更進一步了,想到這,秦珊就恨不得咬出一口血來。
為了保住秦家小輩,秦琅只能捨棄秦珊,她已經被叛處死*刑,緩期一年執行。
對於這樣的結果,她無話可說,但是,在死之前,她必須把兒子的病治好。
秦珊理了理鬢髮,沒想到譚消這麼沉得住氣,於是只好先拿起話筒。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自己還有個弟弟。”
秦珊講完這句話就停了下來,想看看譚消會有什麼反應,不過,那張平靜無瀾的臉上一派冷漠,什麼也看不出來,秦珊暗暗咬了咬牙,決定不再廢話,緊緊地盯著譚消,繼續說:“你知道你母親生了沈凌喬之後去哪兒了嗎?”
這回譚消終於有了些表情,只不過卻不是秦珊所設想的狂喜與急切。
對面的青年只是揚了揚眉峰,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也不急著打聽,而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語不發。
秦珊壓下心底的焦躁,儘量使自己看起來真誠一些;“當年,你母親生沈凌喬的時候難產,本來以為救不回來,沒想到最終被她挺了過來,我就把她安置了起來,修生養息。”
“你知道,肖韞光做了那樣的混賬事,你母親要告他也是人之常情,但我卻不能眼看著你母親毀了他,我那麼愛你大伯,只好委屈她了。”
譚消聞言垂下眼簾,面上並沒有忽聞生母下落的驚喜,但是擱在膝頭的手卻狠狠地握成拳頭。
“修生養息?”譚消露出一個諷刺笑來,“秦局長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還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秦珊嘴角微微扭曲,所幸不裝模作樣了,現出一個抽搐的笑來,“你就不好奇你母親過得怎麼樣?”
“呵,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你和肖韞光這畜生做的好事?”譚消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你家好兒子到處追著打我,我慌亂之中躲進你的書房,結果竟然聽到好大一個秘聞,還多虧你那寶貝兒子,我才知道你們是怎麼對我母親的,現在你落得這麼個下場,也是因為你教得一手好兒子,你也別怕會和兒子分離,很快,你們一家人就會在下面見面了。”
譚消快意一笑,只是眉間卻是一片陰霾,“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信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
秦珊指甲掐進掌心裡,抬起頭露出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竟然以為譚清遊死了?”
譚消沒有回答,只是陰沉沉地看著秦珊。
“也對,你只聽了些隻言片語,會這麼認為也不奇怪,嘖嘖……”秦珊得意一笑,“連肖韞光後來都以為譚清遊那賤人死了,誰能想到,這麼多年,那賤人一直過得像只地溝鼠,我怎麼會讓她那麼容易就死了?”
譚消腮邊的牙肌緊緊繃起,額上浮出一條青筋,“秦!珊!”
“你說人活著多不容易,尤其像我這樣位高權重的人,每天都頂著壓力過活,還好有譚清遊這賤人供我撒撒氣,要不然我這血壓哦,你說是吧?”秦珊繼續點火,“眼看我這沒幾天好活了,唯一顧念的就是肖然,好在老天也幫我,給我留了譚清遊和沈凌喬這兩張底牌。”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可黏你媽媽了,現在你媽媽正在受難,你這個孝子,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