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好了,改天去給皇后娘娘請個安吧!”宮中的禮儀,剛剛穿越過來的“朱由檢”當然不懂,只能由婉兒做主了。
皇后是張嫣,是朱由檢的嫂子,本來朱由檢是不能拜會皇后張嫣的。但朱由檢的養母莊妃去世後,因為朱由檢已經接近成年,張嫣便沒有為他指定養母,現在朱由檢獨自生活在勖勤宮。張嫣雖然住在坤寧宮,但對年少的朱由檢照顧有加,是朱由檢實際上的監護人。雖然皇帝大哥朱由校也是非常疼愛他,早早就封了他信王,但朱由校是皇帝,國事繁忙,加上醉心於木工製作,日常的瑣事,哪裡管得著?倒是張嫣主動承擔了長嫂如母的責任。
第8章孤獨的皇后
聽說朱由檢來請安,張嫣從坤寧宮裡迎出來,“五弟,你受傷初癒,還是小心為上,請安倒不急在一時。”也是一臉的關切,但是張嫣的關切與婉兒的似乎不同,好像長輩對晚輩,既關切又無奈。
朱由檢拜見皇嫂後,抬頭打量這位歷史上評價很高,又在北京城破時自殺殉國的張皇后,年青,頂多就是後世高中生的年齡。“蒙皇嫂平日照顧,給皇嫂請個安,順便報個平安,免得皇嫂在百忙中掛念。”朱由檢說的是真心話,張嫣身為六宮之首,平日要協助朱由校管理好後宮,又要與克印月、魏忠賢一黨鬥爭,年紀輕輕的,壓力可想而知。孃家又不是高官,關鍵時刻不能為自己撐腰。根據大明法律,後宮女子不能來自高官家庭,就是防止外戚干政,張嫣自然得不到來自孃家的任何支援。
“五弟長大了,越來越會說話了。”張嫣微笑著,一臉的燦爛,既有南國女子的風雅,又不失端莊、得體,也許這就是母儀之風吧!可能為了給朱由檢營造家的感覺,她沒有穿戴鳳衣鳳冠,而是普通的宮裝。水紅色的絲質上衣,隱隱反射炫目的光華,腰身用一條淺藍色的絲帶束住,絲帶的下襬就隨著她的移動在空氣中搖曳,下著一件白綢長裙,裙的下沿剛好著地,半遮住軟底繡花鞋。“我光顧說話了,五弟身子初安,快坐下吧!”她不稱本宮,讓朱由檢感覺很親切。
“謝皇嫂。”朱由檢隨宮女的導引在一張紅木椅子上坐下來,另有宮女給他端來香茶。
張嫣發現朱由檢有點侷促不安,便想調節一下氣氛,她以為朱由檢的身子初癒,精力不濟,哪裡想到朱由檢是出初入皇宮的緣故?
“婉兒平時對五弟的照顧可有不周之處?”對著和尚叫禿驢,張嫣當然不會這麼沒品位,她知道婉兒對朱由檢照顧得十分周到,通房丫頭不是一般的侍女可以可以擔當的,她一生的幸福,都在主人身上。雖然張嫣微笑著在朱由檢和婉兒的臉上掃來掃去,絲毫沒有責罰婉兒的意思,但婉兒還是嚇得不輕,她低垂著螓首,不敢吭聲。
朱由檢也嚇了一跳,雖然和婉兒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能感覺到婉兒對自己的照顧有加,如果有人刺殺朱由檢,相信婉兒會毫不猶豫地以自己孱弱的身子撲向兇手。“謝皇嫂關心。婉兒對臣弟照顧得很好,甚至臣弟沒想到的事,婉兒都想到了。”說完不經意地看了婉兒一眼,婉兒羞紅了臉,報以感激的一笑。
張嫣也看了婉兒一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似有所悟。
一番家常,不知不覺中,太陽就快到頭頂了。
“你皇兄說,今天過來用膳,五弟就留下來一起用膳吧!你皇兄可是十分關心你的傷呢!五弟既然痊癒,也讓你皇兄高興高興。”張嫣依然是淡淡的微笑,漂亮的眼睛似乎比小嘴還會說話。
朱由檢正要和朱由校說去軍營的事,他是王爺,又是未成年人,沒有皇帝的批准,根本進不了軍營,和朱由校吃飯,剛好找找機會,自然巴不得留下來,“如此,多謝皇嫂了。”
“皇家人丁單薄,皇上連個子嗣都沒有……皇室只有你們兄弟二人,你們要多親近親近。”張嫣臉上的平和逐漸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懊惱和哀怨。
“皇嫂……”朱由檢以兩世的經驗,對皇室的事情略知一二,朱由校是他的大哥,他的二哥三哥四哥和六弟都是未成年就夭折了。張嫣也曾經幾次懷有身孕,都在閹黨的暗算下“意外”流產,論起親源關係,朱由檢的確是朱由校最親的人。想起自己的養母也是在閹黨的打擊下抑鬱而終,朱由檢不覺眼放兇光,但一閃而逝……
張嫣擺擺手,沒有讓朱由檢再說下去,臉上又恢復了平淡的微笑,似乎從痛苦中走出來了。多年的宮廷暗鬥,讓她養成剋制自己情緒的習慣,即使想到夭折的孩子,臉上的痛苦也只有短短的一瞬。
午膳只有三人,朱由校、朱由檢、張嫣。眾多的宮女,包括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