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瑩對她的舉動甚為反感,但忍住了,沒有出聲。
下半夜,竹瑩思緒甚亂,幻想極多,直到天亮也不曾好好再睡過。
第二天,竹瑩正在梳洗,便聽得鴇母在外邊大聲說著什麼,她叫小青出去打聽。不一會,小青就回來了,她告訴竹瑩,說昨夕有人三進三出左相府,殺了七個衛士,宮廷也發現有刺客,西宮娘娘的頭髮給削了一綹,皇帝的鬍子也給剃了,現在皇城緊閉,不許任何人出入,展開逐屋搜查,鬧得全城風聲鶴唳,一班大官貴人寢食難安。無母說叫大家快準備,可能會有人來搜查。
竹瑩聽得後冷冷地說:“好呀,這才大快人心,假如有人把劉公子宰了,那就更好。”
“小姐,今日劉公子不會來了。”
“你怎麼知道?”
“連日來都有人在官府人家殺人,劉尚書怎會放兒子出門。”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從另一方面看,則又恰巧是相反了,刺客入到劉家,當然知道他是劉公子,要是他出了尚書府,刺客即使碰了面也認不得他是什麼人呢,他在外邊不是更加安全。”
“這個,也對!你看怎辦?”
“怎辦?見一步行一步,船到橋下自然直,何必太多顧慮。”
“小姐,你好象不很開心。”
“我是擔心石師父,說不定哪一天刺客摸進王府,唉,別想了,如果石師父來了,馬上通知我。”
“是!”
這一天石師父沒有來,曹師父也沒有來。
翌日,訊息傳來,右相府又鬧刺客,殺了四個衛士,傷了十三個武師及衛士,王大人府中也鬧刺客,石師父與湯懷都受了傷,湯傷了胸膛,石傷了左臂,幸都是輕傷。據說,刺客很年輕,只有十四五歲,卻厲害無比,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根本無人能夠阻止。這訊息傳到桃花江,嚇壞了竹瑩,她叫小青去打聽,又託人請石、曹來桃花江。
這一天,曹石沒有到得桃花江,當晚也沒有什麼事故發生。又隔了一天,石喜稜來桃花江了。平日冷漠不願見客的竹瑩緊張的親自出來迎客了。她不顧別人在場,熱情地依靠在石喜稜身邊,問長問短,十分熱情,在客廳坐了一會,就請他到房中去了。
她無限關懷地詢問起他的傷勢,還親自撩起他的衣服檢視,玉指輕撫,無限情意。她幽幽地說:“你不幹王家這一份工怎樣?那太危險了,我真替你擔心,因為,那個刺客實在太厲害了。”
“你放心,別人怕他厲害或者是會有危險,我是不會有的。”
“你不是受傷了?”
“不,那是我自己不慎弄傷的,他們說我是給刺客刺傷的,我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便預設了。”
“你沒有見到刺客?”
“你說見過可以,講未見過也可以,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刺客!嗯,是了,你該可以繼續練功了,讓我再替你把把脈,看看今天怎樣?”
“石師父,你不如來我們這裡做保鏢,我可以對媽說,媽一定肯。”
“不!我現在是客人,她要待我客客氣氣,我如果做了桃花江的保鏢,就不能再坐在這裡替你把脈了。”
“對!我倒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你的脈象是好得多了,但血積沉瘀,對你練功仍然有礙,我就索性幫你一個忙吧,你躺下來,不要害羞,我來給你針刺通穴。”
她如言蓋臥床上,石喜稜卸開她肩膊的外衣,在她肩膊上按摩,進行針刺。
石喜稜入了竹瑩閨房許久還不見出來,反而小青給關在門外,箇中情形還用查問?鴇母又氣又急,用自己的門匙開了竹瑩的房,直入睡房,這一看,可怒也,只見竹瑩伏臥床上,褲雖未除,上衣已卸到肩下,露出雪白的香肩了。石喜稜側坐床沿,背向門口,雙手在竹瑩的背上捏著。
鴇母看到眼火爆了,揚起手掌正要朝石喜稜臉上打去,陡然看到他手中拿著一根銀針,正在竹瑩的腰部脊骨處插下去,長長的一根銀振竟然只剩不到幾分露出外面,竹瑩居然不會叫痛,使鴇母看得呆了。
石喜稜沒有轉過臉,平靜地說:“你最好是出去,要不就把門關上,別讓人來打擾我!”
“石師父,你,你這是幹什麼?”
“竹瑩姑娘得了奇病,午夜非起來找吃的不可,我是替她治病,這叫‘金針渡劫’,本來是佛家語,但用來醫治怪病,卻十分靈驗!”
“你還會醫病!”鴇母透出不能相信的神氣,緊緊的盯著石喜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