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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畢竟她今個兒是來參加婚宴的而不是來出風頭的。

她頭上的金枝花冠微微顫著,下面那張精緻的面容上卻透著幾分沉鬱,眸中是化不開的愁緒。

時隔幾年,她終於又見到蕭翌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俊朗,一如既往的風趣; 也一如既往的; 讓她挪不開眼……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 湖面上泛起漣漪,也吹皺了她的倒影,楊茉有些發怔,她忽然想起了前兩天顧延齡給自己送過來的那隻貓。

一眼碧綠一眼湛藍的鴛鴦眼兒臨清獅子貓。

顧延齡說那隻貓脖子上掛著的木牌上不是有個景字嗎; 那肯定是她的貓無疑了; 然後把貓留給她就告辭了。

楊茉當時沒有出聲反駁,因為她也看到了木牌上的刻字。

那個“景”字,很像蕭翌的筆跡。

不過也只是像而已。

像,但不是。

但她還是捨不得,心裡一個猶豫,就錯過了把貓還給顧延齡的機會; 可能是她心裡也想要把這個相似留下來吧。

畢竟她已經許久沒有觸到關於蕭翌的一分一毫了,這塊木牌,這隻貓兒,像是罌粟,誘著她捨不得放手。

楊茉正出著神,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故意放重的腳步聲,她從思緒中掙出來,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後轉頭看去。

來者是一個女子,生的很美,膚色雪白,柳眉星眼,烏髮堆雲鬢,斜插金步搖,正嫋嫋婷婷地朝自己走過來。

楊茉沒有說話,這女子反而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姿態嫻熟,端正大方地衝她行了個禮,口中道:“臣女姬長歌,見過景明公主。”

姬姓?

那個遊離於大永邊際的世家?

楊茉神思有一瞬的恍惚,隔了好久才恍然出聲:“姬姑娘免禮。”

她的反應似乎並不出對面的姬長歌所料,她笑了笑,隨即站起身來,又開口問道:“公主怎的一個人在這兒待著,不去前頭看看熱鬧?不若由臣女帶您過去?您應當會喜歡的。”

她話音還未落,楊茉就皺起了眉,不由道:“謝府已是本宮來熟的,本宮想在哪兒待著,姬姑娘是想要指教本宮?”

她這話說得並不客氣,不過對面的姬長歌聞言反倒掩唇笑了,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開口道:“指教不敢當,是臣女冒昧了。”

楊茉此時卻不想繼續聽了,可能有的人之間就是天生的不合眼緣,她與這位姬姑娘應當就是這樣,頭一次見面,反倒跟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只不過還沒等她站起身來,姬長歌接下來的話就猝不及防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臣女只是想,姬家不久之後跟謝府也算是姻親了,這會兒替他們招待招待公主應當也不過分……”

姬家?謝家?姻親?

怎麼會?!

盛京謝府只有三位公子,謝珝今日成親,謝琅跟謝珏還小,所以不可能是他們兩個跟這位姬姑娘有什麼,自己也沒聽說過林家與姬家有什麼關係,所以最有可能的……

楊茉腦袋裡閃過一道白光,她猛地站起身來,直直地看向對面的姬長歌。

見這位公主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姬長歌施施然站在原地,淡然地回看過去。

跟謝家,林家都沒關係,那就只剩蕭翌了……

楊茉面色蒼白,搖搖欲墜,她終於想清楚了,姬長歌壓根兒就不是為了來請她去前面的宴席上,而是過來向她示威的,向自己這個一如既往的失敗者宣示主權。

可她已經堅持了這麼多年,怎麼能甘心認輸,楊茉撐著作為公主的驕傲挺直了背,繃得緊緊的,也露出一個笑來,輕聲道:“姬家果真好教養。”

言下之意,還未傳出定親之事,就能越俎代庖了。

說是誇獎,倒不如說是嘲諷。

至少姬長歌的面色青了一瞬,還沒等她再次開口,楊茉便抬步越過她離開了。

楊茉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姬長歌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隨機沉下臉色,方才那幅大家閨秀的模樣已經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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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花園裡的事情旁人自然不知。

翌日,天還未亮,頑強的生物鐘就迫使謝珝睜開了眼睛,他剛想動一動,忽然察覺到了懷裡的溫香軟玉正,低頭一看,林元錦闔著眼睡得正熟。

溫熱的氣息打在他赤著的胸膛上,謝珝呼吸一窒,視線投在懷中嬌嬌人兒白皙肩上的點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