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你完全地得到了,你們也還會有小孩,你就給我一個孩子,什麼都沒有失去,是不是?如果有了一個你的孩子,你骨中的骨血中的血,我所有的夢想,就都圓滿了。 我會生活得很滿足,很快樂。 許菲菲緊緊地攥著他的手,一瞬不瞬地望住他。 他並不是沒有被說服的。 那麼多無可抹去的過往,那麼多他對她的感念和抱歉。 假如這真是她唯一的願望。。。 但是最終,她他掙開了她的手。他給她沏了茶,他勸她好好睡一覺。 因為,在那僅有的瞬間的動搖中,他可以見謝小禾笑嘻嘻地對他說,〃你要對我之外的所有其他狐狸精,小妖精,白骨精,統統保持距離,像冬天一樣寒冷。。。〃 沒心沒肺的笑,帶滿了信任與滿足的笑。 然後,八爪魚似的纏著他………抱抱睡,你不抱我,睡不著。 肆無忌憚地撒嬌。 她的笑,她的味道,她面板的溫度。。。在這個時候,都已經是他最習慣的一切。 所以,躲開了菲菲的手。 可是,躲開的同時,心裡,卻又是那麼沉重痛楚。 她沒繼續求他。 沒再說一句話。 只是再面對著小禾的時候,她再纏著他抱抱的時候,他卻又不可抑制地會想起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了。 不是沒有想過跟她坦誠一切,對她,卸下心裡這重最重的負擔。然而壓在心裡的這沉重的‘一切’,每每面對絕對信任的目光的時候,他就怕。 如果要坦誠,他該跟她坦誠的,實在太多太多,這個她沉醉地愛著的自己,其實,包含了多少的隱瞞呢?又何止一個許菲菲? 其實,根本就從初識她的那一天,就包含了對她的隱瞞。她心中與眾不同,關心下屬的工程總監,讓她感動的體貼,周到,善良,固然是對這暴雨之中怕得發抖的小姑娘的幾分憐惜,然,在頭痛事如此多的當時,會讓他親自處理此事,更大的原因,是她記者的身份。 他尚沒完全相信她的所說…她只是都市雜質的兼職記者。直覺上,他相信,可是這多年謹慎的作風,讓他不能在這當口,出任何的岔子。他不能相信當時在場的其他人處理此事的能力老趙不在,幾個專案經理或者有各種勾心鬥角的問題,或者,不足以讓他信任。而真正的自己人袁野,又實在太直率了。 那天他很累,肋下更是緊緊慢慢地疼,他更想處理了該處理的問題之後,早睡一分鐘是一分鐘,但是,他怕任何一個不慎,出了簍子。 這才是對他一見鍾情,後來無數次篤定地說,他就是體貼就是善良就是跟所有的奸商都不一樣的真正原因。 雖然,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為何,她的建立在了誤會上的依戀和愛,讓他那麼沉醉,就此淪陷。 之後,他直是誤會,以及他明知她的誤會的,隱瞞。 醫院裡,她以為他是真心關懷下屬的總監,而事實上,他火急火燎趕去打算賄賂醫生,趕緊結束麻煩,只不曾想,偏偏碰到個不需要賄賂的大夫,那一番對他心中的‘麻煩’明朗而坦然的說笑安慰,那幾句話,居然讓他有種迷惘的刺痛。然後,就偏偏碰到了她。 他預設著她的誤會…如果澄清的話,她怎麼還會給他如此讓他眷戀的笑容和目光?誤會畢竟只是誤會,那還並不能算隱瞞和欺騙吧。。。。然而真正的欺騙,卻是在她第一天搬進了他的住處,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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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點半。上午的最後一個病人終於帶著7分不滿的神情離開的時候,周明多少有點鬱悶。 這患者沒有什麼複雜情況,只是膽囊結石併發息肉,沒有任何症狀,年檢腹部B超發現,於是趕緊來掛專家門診諮詢處置,周明循常規建議手術,對方列出了至少可以寫滿三頁紙的問題來問。 手術,還是保守。 這於這類無症狀結石,小息肉狀況,本身就是個不同專家看法不同的問題。而不同側重點的流行病研究,也讓這情況越發難以定論。 原本,臨床外科醫生所能做的,便是把檢查詳細做了,可能的情況講了,將不同處置方法的利處和害處講清楚,由患者自己選擇。 周明總是處理得不太好。 憑心而論,他並非不理解病人的憂心忡忡,左右為難在平均下來每天要做1,2臺肝癌,結腸癌,車禍肝破裂的他而言,這是臺太簡單不過的,前後不過20分鐘操作的手術,於患者,那就是要經歷一次‘鬼門關’;他甚至不是不理解,這個時候作為患者,總期望醫生能給自己一個100%安全,穩妥,沒有任何不利因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