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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而各種先進,各種藝術,都是從城市那裡產生。(這是從鄉間到城市的路途。)我現在急切地偏向他們,從鄉間到城市的路途。就像我急切地想在這條路上停下來。停下來不是因為一直壓抑著的情緒,而是因為我從別的旅途人口中得知:“到了。”是到達城市這終點站了。

這種趨之若騖的行為與思想最容易惹人疑問。他們會疑問:你的人品呢?你的心靈呢?羨慕城市好的一切,卻對鄉間之情視若罔聞,視而不見,心靈之“壞”,可見一斑。我先想表達的某一種意思是:城市路線是必然的。寫作也是一樣,文學也是一樣。(或者有個專門的稱呼更好:寫作的城市路線。)

我只想,遠不止這麼簡單。但這正是我的城市路途之艱。“我的心靈是城市的(形容詞)”。現在,我只是想在這種心靈下,尋找到一絲心靈上的安慰,以激促這種心靈愈加美好,爭取蛻變成寫作心靈。前面那句“心靈是城市的”,不是“心靈屬於城市的”。雖然只是一個詞“屬於”的小小差別,但意思完全不同。城市裡人不一定有“城市心靈”,相反來說,非城市裡人不一定就沒有“城市心靈”。——我覺得自己算“城市心靈”吧,也即是說,我想我把握住自己的城市心靈,在學寫作之前,先問一問為什麼。具體來說就自問寫作的意義,弄清楚城市心靈本身。(但我目前還沒弄清楚。)心靈屬於繁華城市的人們大可不必擔心,物質之上的一切,沒有人同他們爭搶。這裡不過是借用一個合適的詞語。

以前我一直認為自己不配寫作,原因很簡單很幼稚:寫不好。寫不出個好結果,寫出來不被人認可。而且我也聽到一位前輩說,當代的某些人是不配寫作的。大概是由於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寫作這條路,很有些魚龍混雜。但從另一方面想,喜歡寫作而搞寫作,工作也好,業餘也好,為什麼不是對寫作的意識與認可呢?有位作家說過想也是一種寫作。這是最簡單也最直接的寫作。那麼誰都在這樣寫作吧?

我其實從這話中獲得了安慰。同時也讓我去想,學寫作就是為了一個“好的結果”(評論家眼中的)嗎?是以結果好壞、獲獎與否來評判一個人配不配這一種高雅的東西嗎?這未免太殘酷太沒道理了吧!想都可以是一種寫作,那為什麼會有人不配寫作?眾生平等的呀!況且,大多數人(包括評論家、教授、詩人、作家)眼中的“好”,一定是好麼?會不會有一種強大的力量覆在這些知識分子身上,讓他們的各種聲音只是恭維與虛捧?難說吧。依我看,寫作不必過問結果,只要你願意,而且大可不必勞神費心地去妒嫉人家好的作品,只要對得起自己的心,哪管他人的不屑與批評呢!

我所想的“寫作心靈”是指,當一個寫作者能夠排除萬難,包括個人的任何關於寫作本身的情緒,沉下心去寫,以探詢人生許多的迷惑和歸路。可能這樣經過一次長久的路途,很艱難,很痛苦,但是,寫作並不完全是為自己,為自己的苦痛,還當為了別的人和物。至少為了不讓人類失去想法。基本的一點是,他(她)清楚“寫作的意義”。

這是寫作的最簡單的意義吧。我希望自己不會忘記這一點,即便是忍受著孤單、寂寞和壓抑。要不放鬆這一基本的寫作。

而我說到的“城市的路”,莫若說是城市的路途。這路途艱辛,壓抑,當有人意識到這一點時,也許會說放棄算了,幹別的事不行嗎?……不是不行,是不得不這麼做。我的心靈是城市心靈,那明明是準備向遙遠的“寫作心靈”之終點行進的呀!再說,晚上不眠不安的日子,我還得靠走我的“城市路”來“解決”呢。

鬼聲記

鬼聲記

7月6號凌晨1點多,我被一陣熟悉的聲音吵醒過來,之後再沒睡著覺,原因是親聞親見了一件怪事:……——具體來說這件事呢,我只能憑著我的感受,來淡淡描畫那個場景。

我疑心我撞鬼了。至始至終,我都疑心自己是撞上鬼了。心情可想而知。那吵醒我的熟悉聲音是環衛工人清掃大街時掃帚在地上摩擦的“沙沙”聲。我家是在小鎮街上,每天晚上能聽到環衛老頭兒掃街道的聲音,但時間都是在晚上十點十一點左右,也是街道兩旁店鋪關門的時段。那晚醒來後,我開啟手機,看時間卻是一點多。開始我沒在意,只想搞環衛的這人“精神可嘉”,這麼晚還打掃街道。但我再睡不著覺。那個熟悉的“掃街道”的聲音很快過去,跟著的是三兩個人的腳步聲,從街這頭走到街那頭,似乎是徘徊在我家樓下。隱隱地似乎有講話的聲音,但仔細聽,又沒有。我閉著眼睛只想快些入睡,在心裡安慰自己:這不過是出行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