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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主管臉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手裡的筷子咯吱咯吱的響。我覺著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殺氣騰騰。
看著明顯忍著笑的宋子言還有其他神色古怪的人,我忽然覺得氣氛安靜的很詭異。
一片安靜中她開口:“秦小姐,下個月三十號我生日。”
“那先祝你生日快樂了。”
她語調冰冷:“我二十七歲的生日。”
……
五秒鐘後,我訕訕低頭喝水,一直喝水不停喝水,連眼皮都不敢抬了。
又如坐針氈過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盼到了結束,我迫不及待的就要離開這鬼地方,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聲音喊住了。
一個舉止很有風度的大叔,進公司時在他那裡報的到,人事部的田經理。
幸好不是宋子言,我鬆了口氣。
他走過來,帶著上級關心下級的和藹表情:“我記得你學校在郊區,這麼晚了,你一個小女孩回去不方便——我找輛公司的車送你。”
人間處處有真情,我熱淚盈眶,冷凍了一個晚上的心開始感到春天般的溫暖。
在這一片怡人風光中,我聽到他喊:“總經理!”
脊背上汗毛根根直立,我極其僵硬地轉身。
宋子言斜斜倚在車子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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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是被田經理當一人情給送了,我仰天長嘆,小淚縱橫,這社會真是太齷齪了。
縱橫歸縱橫,長嘆歸長嘆,我還是帶著友好協商的虛偽面容甜甜地喊:“總經理。”
他嗯了一聲轉身坐到了駕駛座上,從搖下的半截車窗裡發話:“上車。”
我這才注意到車,嘖嘖,這車實在是忒好了點。如果說上次他借的車是拉風,那這車就太騷包了。坐上了車子仔細看了看裡面的裝潢,我雙手顫巍巍的摸摸東又摸摸西,然後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宋子言發動了車子,邊倒車邊問:“這車子漂亮嗎?”
我點頭:“太漂亮了。”漂亮的讓我們這種平頭小老百姓看到就恨不得往上面劃兩道……
他又問:“很喜歡?”
“喜歡是喜歡。”我很認命:“可是把我賣了也買不起啊。”
“那也不一定。”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要看賣給誰了。”
我愣了一愣才明白,他這是對我個人的一種肯定!——我秦卿也是能賣的出去的!這是二十二年來,第一次有人對我有充分的肯定,我頓時對他的印象好了很多。我這個人既然對人印象好,那氣氛就不會太僵。
我問:“總經理,這車不會又是你借的吧?”這個問題比較安全,估計沒人會閒得把這車借人,要是真有這種人——我就記個名單改天混不下去了打劫他去。
他點了點頭:“是啊,昨天剛借來的,我一般不買這這樣的車。”
車窗上映出我噎個半死的臉,我的總經理啊,你到底是怎麼個空殼子連一輛車都買不起,還得滿世界借去。
對待男人不能流露出你的同情,我不找痕跡地安慰他:“其實坐久了這車也沒什麼好的,感覺跟坐夏利小出租差不離。”
他懷疑地看了我一眼:“是嗎?”
我積極重建他的信心:“當然是啊,其實這車跟男人似的,隨便他是什麼皮相,一脫衣服一關燈還不都一這樣?”
對於我好心的勸導,宋子言的臉黑了一半。
我們的溝通再次遭遇障礙。
我仔細想了一遍,覺得自己雖然剛剛說的是事實,但是可能稍微侵犯了他的男性尊嚴。看來宋金龜不僅是唯利是圖是吸血鬼,表裡不一的禽獸還是一沙豬。看在他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份上,我試圖補救:“其實我說的不對,皮相好的男人是比較好用的。”
他剩下的一半臉也黑全了。
斷了的弦啊斷了的弦,怎麼溝通都不對。這麼難伺候,我乾脆也不伺候了,往後座上一靠,專心看外面飛馳而過的街道漸漸變成荒無人煙的空地。我們學校在郊區,以前每次從市裡回來看到這荒原就感覺自己跟回監獄似的,今天卻是怎麼看怎麼親切,我寧願在荒原上狂奔,也不願意在這麼奢華一車裡對著一張張飛臉,雖然這張臉長的很悅目,可惜不賞心。
可惜事情不如人願,我蹙眉蹙眉再蹙眉,忍耐忍耐再忍耐,終於忍不住說:“總經理,能不能找個房子停一下?”
他說話跟下冰雹似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