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她也是蠻同情妙晴身世的,很小就被母親送出來幹活賺錢,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才多大?好像只比香草大些,被一個聲稱是她伯孃的人牽著手,她則乖乖站在一邊不動。那個自稱是她伯孃的人說得唾沫星子橫飛,簡直把妙晴誇到了天上去,就是為了讓母親能夠在妙晴還是學徒的時候就給她多些工錢。
說妙晴別看人小,但是很能吃苦,以後不管髒活累活,都可以給她幹。又說她家裡如何如何不容易,窮得揭不開鍋,就想要銀子。
她當時就站在母親身邊,眼巴巴望著那個只低著腦袋一句話不說的小女孩,她覺得她很可憐。母親也很可憐她,最後收了她做徒弟,簡直把她當親生閨女一樣待。
那之後,她便跟妙晴一起玩兒,一起跟母親學做髮簪。久而久之,妙晴漸漸愛笑了,性子也越來越活潑。
其實妙晴以前不叫妙晴,是拜了母親為師後,母親給她取的一個名字。
希望她將來能夠有一把巧手,也希望她能夠像天上的太陽般,永遠溫暖。
想起以前的事情來,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師姐妙雪,妙雪師姐兩年前就進宮當女官了。打從她進宮後,就失了聯絡,也不曉得她現在在宮裡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被人欺負了去。
索性如今他們一家都來了京城了,若是以後有機會的話,她倒是想去見一見妙雪師姐。
“哇,師姐,你瞧,趙公子多厲害啊。”被妙晴這麼一喊,唐妧立即就回了神來,順著妙晴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趙騁雙手高舉撐著獅子頭,身姿十分靈活矯健,在他的帶領下,獅子就跟活了一般,不但是妙晴,就連唐妧都看得呆住了。再看對方的那隻獅子,彷彿受了傷一般,舞了會兒就跳不起來,只軟趴趴匍匐在地上。
這個時候,天香酒樓的掌櫃的拎著只鑼敲打起來。
“這一局,趙公子勝!”那掌櫃的宣佈完結果後,笑著看向迎面穩步走來的趙騁道,“趙大爺不愧是將門之後啊,瞧剛剛那一場舞得多精彩,您愣是一口氣兒不喘的。”說著,順便抬手指了指已經軟得癱坐在地上的人,又呵呵笑道,“趙大爺,這些便是今年天香酒樓的花燈,您選一盞來?”
趙騁雙手揹負,身子筆直立在一排花燈前,目光一一掃過,毫無波瀾。
最後收回目光來,輕輕落在唐妧臉上,這才道:“唐大姑娘,喜歡哪一盞?”邊說,他邊又朝唐妧走近兩步。倒是還曉得分寸,沒有靠得過近。
唐妧本能朝後退了一步,這才看向趙騁道:“哪一盞都好看,都可以。”
“你都喜歡?”趙騁輕聲問一句,繼而扯了扯唇,然後望向吳掌櫃道,“既然如此,那這些花燈,我全部都要了。”
“趙……趙大爺,素來天香酒樓的規矩,這隻有贏了舞獅子比賽,才能夠獲得一盞花燈。趙大爺您剛剛只贏了一場比賽,想拿走這裡所有的花燈,怕是……”吳掌櫃後面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扯著麵皮笑。天香酒樓的規矩他不會壞了,但是這位敬忠侯府的趙大爺,他也是不敢得罪。
趙騁道:“不會為難於你,我繼續比賽,直到將花燈全部拿走為止。”
“趙公子!”唐妧沒有想到他會只因為自己一句話,就做出這樣的決定來,連忙喊了一聲,阻止道,“我的意思是,這裡的花燈都很好看,隨便哪一盞,都可以。”
“唐大姑娘放心吧,今天我一定為你贏得這裡所有的花燈。”說罷,趙騁順手接過了貼身小廝遞過來的獅子頭,目光在躁動的人群中掃視一圈,而後道,“誰想來?”
“這一局,我與趙兄來!”一個錦衣玉面的年輕公子笑意盈盈走了出來,一看就是文弱書生,根本不會是趙騁的對手,只聽他衝趙騁擠眉弄眼道,“趙兄想博美人展顏一笑,我就不自量力與趙兄來一局,也算是成人之美呀。不過,要是趙兄失手,僥倖讓我贏了比賽,剛好也贏一盞花燈回去哄美人兒。”
這位公子乃是楚湘郡王的兒子,素來眠花宿柳慣了的,所以,常常出言輕薄。
他口中所謂的美人兒,根本不是家中妻室,要麼是哪家青樓裡的花魁娘子,要麼就是養在外面的女人。拿那些女子來跟自己心儀的女子比,趙騁心中自然是不舒坦的,連帶著,臉色都暗沉了幾分。
那邊吳掌櫃望了趙騁一眼,見他點頭,吳掌櫃道:“這一局,便由敬忠侯府趙公子,與楚湘郡王府的小王爺比試。”敲了下鑼鼓,“比賽,正式開始。”
若說方才那場比試趙騁有所保留,那麼與楚湘郡王之子的這場比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