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並非事事都由得你自己。你既然說得如此絕決,一定有你的理由。我怕你為難,本來想不再糾纏你,就此迴雪衣宮,卻還是……心有不甘。也想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讓你整個人都變了。」沈靜舟悽然一笑,沒有說話。
過了良久,沈靜舟終於開口說道:「你當初將我捉進雪衣宮中,是為了什麼?」曲天虹雙手微微發顫,低聲說道:「那是為了我練的一門武功。」沈靜舟微微苦笑,說道:「然後你帶我去尋醫,也是為了心存愧疚?」曲天虹說道:「我一直很是內疚。」沈靜舟忽然將門拉開,說道:「你給我走。」曲天虹見他臉漲的通紅,自和他相識以來,從未見他這麼憤怒過,說道:「你真的再也不願意見我?連我的一句話都不肯聽?」沈靜舟說道:「我這一月之中,夜夜有人同寢,我現在再也不能離開他,你不要再來打擾我。」曲天虹語聲都在輕微發顫,說道:「靜舟,你要拒絕我,直說便可,不要說這些話來騙我。」沈靜舟搖頭說道:「我幾時說過謊話?你不也是夜夜……」說到這裡,卻沒有說下去。
曲天虹站在那裡,眼神中滿是痛苦之色,沈靜舟忽然走到他身邊,將他拼命的往外推,口中說道:「你給我走!!我此生再也不要見到你這個人!你是高貴的雪衣教主,要誰便是誰,我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我不是你的玩物,任你欺凌!你把我踩在腳下,哪天忽然動了點惻隱之心,又施捨一點小恩小惠,我告訴你,我不是一隻搖尾乞憐的狗!」曲天虹見他臉上全是怒色,說道:「你真的一直這麼看我?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沈靜舟聽他這麼說,伸手往他身上狠狠打去,盛怒之下,實在是口不擇言,只聽他說道:「誰喜歡過你?你這種人,相貌醜陋,心如蛇蠍,居然有人會喜歡?你給我走,我看見你就討厭,恨不得再也見不到你!」見曲天虹也不還手,也不說話,心中更怒,說道:「你還不走?好,那我走!」曲天虹顫抖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走了出去。
沈靜舟慢慢撐著自己走到床邊,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終於倒在了床上。
再睜開眼時,只覺得頭痛欲裂,有人正在給自己擦汗,他稍一定神,那人原來是清書。他神色稍稍有些古怪,說道:「公子,我不放心,回來看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沈靜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清書也是一直沒有說話,只默默的守在旁邊。
不知不覺過了三天,
沈靜舟雖是神色如常,實際上卻是精神恍惚到了極至。清書有時和他說話,他聽了半天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這一天清書見他坐在桌邊寫字,喊了他幾聲,沈靜舟卻是什麼都沒聽見。清書悄悄走到他身後,看見他在寫的是什麼,心裡微微一動。
沈靜舟神情都是呆呆的,似乎不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麼,過了半天,清書輕輕喊了他一聲,他這才回過神來,低頭看自己寫的字時,臉色也變了,猛地將那些字揉成一團,扔進了紙簍。
清書端了杯茶過來,立在沈靜舟旁邊,忽然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既然有喜歡的人,又何苦總是和自己過不去。」沈靜舟吃了一驚,說道:「你說什麼?」清書仍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喜歡誰,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頓了一頓,又說道:「公子昏睡了三天,那個人在外面站了三天……」一句話還沒說話,沈靜舟已經站了起來。
清書看著他的背影,卻沒有跟出去。
曲天虹一個人站在柳樹下,不知道站了多久。
沈靜舟慢慢走到他身邊,曲天虹回過頭來,沈靜舟只見他一向明亮的眼睛此時竟然失去了神采,神情也是異常憔悴,心中一酸,輕聲說道:「我前幾天說的話太過分了。」曲天虹沒有說話。沈靜舟眼睛不看他,低聲說道:「不過我的意思不會變,我不會再恨你,但也請你不要再來找我。」曲天虹看著沈靜舟,忽然說道:「你如此絕決,是不是真的另有所愛?是不是真心希望不再見我?」沈靜舟不敢看他,卻點了點頭,曲天虹的面色變得慘白,過了一陣,忽然說道:「你變心真快。」沈靜舟抬起頭來,嘴唇都在顫抖,說道:「我什麼時候對你動過心?」曲天虹忽然笑了一笑,說道:「我的確是自作多情。」他說完這句話,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說道:「靜舟,雖然你不再喜歡我,不過我的心意,你也得明白。我從小到大,都戴著面具,不許哭,不許笑,不許動怒,更不許歡喜,總而言之,任何人都可以做的事情,我不可以做。直到我見到了你,你那麼善良,其實我……」說完看了沈靜舟一眼,臉上微微一紅,說道:「其實我和你在琴心閣過第一晚的時候,我看到你看著牆上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