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
你還是忘不掉惜芷!洛愚搖搖頭,深深地心痛。
鍾梨驀知道他又想起了阮惜芷,心中不由得一陣悵然。又想著惜芷如今生死難料,不由得又是掛念擔憂。可她究竟不敢把阮惜芷此時的情況告訴洛愚。
一晃到了五月十五,這天白天,洛愚和梨驀正坐在客棧樓下吃飯,突然聽得一陣曼妙悠揚的歌聲傳來:
“世情推物理,人生貴適意。想人間造物搬興廢,吉藏兇,兇暗吉。富貴那能長富貴,日盈昃月滿虧蝕。地下東南,天高西北,天地尚無完體。算到天明走到黑,赤緊的是衣食。鳧短鶴長不能齊,且休題,誰是非。展放愁眉,休爭閒氣。今日容顏,老如昨日。古往今來,恁須盡知,賢的愚的,貧的和富的。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歲光陰,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雖是男子唱婉詞,可究竟別有一番風味。梨驀聽了這歌聲,雙眸發亮。只聽歌聲驀地停歇,旋即客棧外鸞鈴聲響,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領著一幫人走了進來。這幫人淄衣馬褲,手提大刀,各個粗野精悍,腰上都繫著猩紅腰帶,而其中一個人懷裡還緊緊抱著個用布包裹起來的東西。饒是這些大漢已夠惹眼,可是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被這些大漢擁著的那個中年。只見他面貌甚俊,青布短衫,身姿利落,可雖然穿著樸素,眉目間卻甚有威嚴之態,教人自然而然地心生敬畏。
洛愚心想:“這幫人是走鏢的。”只是多向他們看了兩眼,突然,這夥人竟然齊刷刷地向他和梨驀這邊看來。
只見梨驀站起,嫣然一笑,喊道:“爹!”
第三十八章:震愕事忽至淒涼時 家國心大鬧下詔夜 (6)
這夥人正是梨遠鏢局之人!只見那為首的中年大為驚喜,可這驚喜之中,也有憤色,他走了過來,望著梨驀只是難以言語。
突然,有一人附在他耳邊說了些話,那鍾總鏢頭掃了喬洛愚兩眼,似有怒氣,啞聲道:“兩位都跟我去郊外說話!”
洛愚見這人是鍾梨驀的父親,本要行禮,可是他見這人臉色不善,不由得大為奇怪。轉念一想,已經知道了因由,不由得微微一笑,道:“鍾總鏢頭你好。奪馬者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孿生哥哥。小生在此替他賠禮了。”說罷,鞠了一躬。
剛才附耳和鍾總鏢頭說話那人就是當時被喬洛怯搶馬的兩人之一,他說的可不就是此事!只見鍾總鏢頭微微一怔,卻聽鍾梨驀道:“是的,搶馬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哥哥!而且我也答應把馬送給他哥哥了!”
鍾總鏢頭道:“郊外說話方便!”說著,不等他二人答話,便向客棧外走去,梨驀和洛愚無法,只得也騎馬跟了去。
一眾人到了郊外,那鍾總鏢頭才把馬停下,眾人下了馬,只聽鍾總鏢頭對鍾梨驀道:“你說說你都出來了多久?你眼裡可還有這個鏢局了麼?”
原來這鐘總鏢頭喚作鍾青羽,由於走鏢十分老練,無論重鏢輕鏢在他手上都能走得十分穩妥,便如押送的不是鏢,而是一枚輕羽一般,所以江湖人送外號“輕羽鏢頭”。他此番來大都,除了親自押送一個極其重要的鏢之外,也是沿途尋找外出不歸好長時間的鐘梨驀。
那鍾梨驀道:“女兒知錯了。實在是有些要緊事。”鍾青羽蹙著眉頭,道:“那也不能這麼久都不回來打個招呼啊!再說,你能有什麼要緊事?”
鍾梨驀道:“這中間發生了好多事,容我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那鍾青羽看著眼前這個斷臂俊美青年,見鍾梨驀和他行在一處,心中不免奇怪,便問道:“足下尊姓大名?令兄又是做什麼的?何故奪我寶馬?”
喬洛愚一一答道:“在下姓喬,賤名上洛下愚。兄長是湖廣厓海會將軍。他奪貴鏢局寶馬,乃是為了救出厓海會二將軍。”
鍾梨驀道:“爹,那匹馬我已經送給了喬將軍,另外一匹不也在這呢!你便不要追究了!”
鍾青羽本是豁達之人,雖然那紅馬是不可多得的汗血寶馬,可他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可是他一聽這喬洛愚的哥哥是厓海會的,心中吃了一驚。他雖然不是反元之人,可是也素來對這些反元幫會頗為敬仰,況且厓海會聲名遠震九州,他們梨遠鏢局饒是和厓海會同在湖廣,可是卻遠不可相提並論。鍾青羽一直很欽佩厓海會眾位好漢,可是他只覺自己太不夠格,始終不敢拜見眾雄,也是不知怎麼找到他們。此時他一聽是厓海會將軍奪走了紅馬,他不但不生氣,反而還有些高興,覺得藉此機會能和厓海會英雄成為朋友也是好事;又想著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