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下演唱出來。
他佩帶著一種皮革製成的小袋子,裡面盛滿了手巾、詩稿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簡直就是一個不重視細節的邋遢大叔。
甚至,有時他會戴著士人的帢帽去會見賓客。那些見到曹操的客人總是提心吊膽,因為不知會被曹操開什麼樣的玩笑,要麼就是被他突然的哈哈大笑嚇一跳。談完話,該吃飯了,曹操看到一道好吃的菜,把頭埋在碗碟裡,賣力地大吃,菜湯呀菜葉呀肉渣啊,都沾在了頭巾上。這時的曹操只是一個紅塵中的人,而不是亂世爭霸的霸主。
“他的可怕不在於他是丞相,而在於他雖然是丞相,卻能這麼率性而為,可見他對內心的控制是多麼自如啊!”馬騰對兒子馬休和馬鐵說,旁邊還站著韓遂的兒子。
三 一個比一個無恥
赤壁之戰前夕,馬騰被調到朝廷擔任衛尉,但是沒有任何實權,手下也沒有一兵一卒,而且還居住在鄴城。雄踞西涼的馬騰為何甘願忍受來自銅雀的俯視?第一種說法是馬騰與韓遂鬧了矛盾,躲到曹操這裡來;第二種說法是馬騰年齡大了,心灰意冷,不想再折騰;第三種說法是馬騰聽命於曹操,是為了換取曹操對馬家在西涼統治地位的承認。第三種說法更接近真相,因為馬騰和全家幾十口人都遷來鄴城,而長子馬超獨自留在西涼統率馬騰的人馬,同時朝廷封馬超為都亭侯,授偏將軍。這樣看來,馬騰與曹操做了一筆交易,可是,以全家性命為賭注來換取西涼王的地位,是不是合算呢?
馬家歸順了曹操,韓遂怎麼辦呢?曹操給韓遂寫了一封信:“希望你早點來鄴城,與我共同匡扶朝政。”可是,韓遂幾經猶豫,最終沒有來,但是也不敢得罪曹操,最後讓兒子去鄴城,以表忠心。
和戰鬥相比,安撫更容易消滅敵人。曹操對所有的敵人幾乎都用過安撫手段,這是他最具殺傷力的一點。
關外的馬超和韓遂不會輕舉妄動,劉備和孫權的聯盟一時間也很難打破,那就進攻關中的張魯吧。張魯是五斗米道的教主,擁有數量龐大的信徒,勢力很大,漢中已成五斗米道的獨立王國,不與朝廷來往,也不允許朝廷的人馬從漢中經過。張魯這個信徒們的精神皇帝,對世俗皇帝曹操構成了威脅,曹操決定滅掉他。
211年三月,長安的風依然那麼寒冷。司隸校尉鍾繇正在揮毫潑墨,接到了曹操的命令:討伐張魯。他在書法上讓曹操仰視,但是這並不影響曹操對他發號施令。一個人能夠號令自己崇拜的人,那該需要多大的力量呢!
不安和焦灼彌布在空氣中,傳染給這個時代的每個人,然後讓人在不安和焦灼中死去。
曹操的不安在於天下尚未統一,他的位置隨時會被人取代;曹操的焦灼在於他已經57歲了,又患有經年不愈的頭風症,他擔心沒有足夠的時間做自己該做想做的事情。孫權和劉備都對益州虎視眈眈,這讓曹操更加不安和焦灼。一定要先得到益州!曹操下定決心。
益州的劉璋是個連草也不想傷害的人,這固然與其善良老實有關,但也是因為他沒有為惡的能力,所以曹操沒把他放在眼裡。但是益州也不是大搖大擺就能進去的,這是因為益州的北大門漢中由張魯盤踞,而張魯是早就公開反叛朝廷的,要進入益州,先得徵求一下張魯的意見。曹操懂得,對於張魯這樣的土皇帝,最好的徵求意見的方式就是征服。
有人提醒曹操,攻打漢中沒問題,可是這必然透過關中,那是馬超和韓遂的地盤,如果驚動了他們,他們會造反的,那就不好收場了。
可是,曹操非但不聽,反而又派夏侯淵從河東出發,與鍾繇會師共進。有人說曹操這樣做是要促使馬超和韓遂造反,從而藉機徹底解決關中問題,這個分析雖然契合曹操的奸雄性格,但是不符合一個病人和老人不願折騰的心理。曹操很可能是認為,因為父親在鄴城做人質,馬超現在的表現很乖,而且會繼續乖下去。
可是,曹操忽視了一點,這個讓人焦灼的時代,每個人都是不安的。曹操進攻漢中,關中諸將以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這要對關中下手,個個驚慌不安,加上馬超的慫恿,結果一共十路人馬公開打出了反叛的旗幟,領頭的是韓遂和馬超。
韓遂是被馬超拉下水的,因為他的兒子還在鄴城做人質,他一開始猶豫不決。而馬超早就下了決定,至於包括父親在內的在鄴城的家中幾十口人,他根本不考慮。這讓人想起一個傳說:盜墓這活兒一個人幹不了,但是與人組合去幹有風險,你在下面把東西遞上去,上面的同夥很可能為了不讓你分東西而把你埋裡面,所以一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