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老家,寫了《海上之行》投稿未見刊用。不久受聘為高小國文教師,但因宣傳革命而被勸退,發給半個月工資(估計有十圓)。次日即往北平,立志做職業革命家,與潘訓等籌辦“左聯北平分盟”,任三人領導小組的“組織委員”。他暫時寄居學生公寓,在各大學推行讀書會,如北大的“曙光會”、師大的“今日會”等。 馮毅之回憶說:“我參加革命後,感到最可怕的並不是被捕、坐牢、受刑,而是貧困沒辦法生活。因為那時候,中國共產黨沒有掌握政權,沒財政收入,革命工作者不但沒有工資,連最低生活費也沒有,完全靠自己謀生。我在北平半年多,身上的錢化光了,不但沒有親朋好友可借,連能管飯的同志也找不到。(1931年夏天)我只好回到山東益都縣我的家鄉,正遇上我的好朋友劉某到益都縣東關高等小學任校長。我去當了國文教員,月薪二十圓,高興得不得了。” 1932年益都暴動失敗,為避難,秋天他又離家去北平。父親向親友借下20圓錢,除了路費,已所剩無幾。他找到了黨的組織關係。為解決生計,他租了個洋車(黃包車)做車伕。馮毅之後來回憶說:“拉車的生活使得我瞭解到,車伕的思想感情和愛好,不但與富有的資產階級不同,與小資產階級和知識分子也不同。他們沒有奢望、沒有幻想、只求溫飽。他們對於豪華的遊樂場、影院戲院是不敢想的。喜愛的是有五花八門雜藝的天橋和街頭巷尾的小飯攤。到天橋去化不了幾個錢就可以看到雲裡飛的滑稽表演,大金牙的洋片和粗俗逗趣的相聲,以及雜耍、武術、高蹺等各種各樣使人心情舒暢精神愉快的民間藝術節目。街頭巷尾的飯攤價錢便宜,小米粥玉米窩窩十分香甜。有時買賣好,多掙了幾個錢,買上二兩酒、一毛錢的豬頭肉,喝上兩盅,再吃頓白麵饅頭,那就是最美好的生活了。我愛好文學,曾寫了《洋車伕日記》,一直儲存到抗日戰爭時期(後來在戰鬥中全丟失了)。”(馮毅之現為山東省第二幹休所離休幹部,1999年出版《風雨滄桑一百年》文集。) 3。 王堯山 1926年,16歲的王堯山(生於1910年7月10日)從江蘇省溧陽縣到上海學生意(當學徒),每月發1塊銀圓。後來,他在浦東電氣公司謀得一份工作,每月收入20多圓。1931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左聯一般青年成員大多是這樣的城市貧民。 王堯山在六十多年後接受記者採訪時說:“入黨後,大部分工資交了黨費。”(《新民晚報》1999年11月8日第23版) 關於黨費問題,值得研討、考證。據老黨員楊纖如同志說:“平常連繳黨費都感到困難,象工人,每月繳三五個銅板,略表組織觀點而已,再多就會影響吃飯。學生稍好一些,也不過每月繳一兩隻銀角的黨費。只有成名的左翼作家和有社會職業的同志,才能繳出為數較大的黨費。有的作家往往把一篇文章的稿費全部拿出來繳黨費,甚至有人把一本書的大部分稿費繳了黨費。”(引自《新文學史料》1980年第一期90頁) 那時,王堯山公開的職業在浦東,而黨的秘密工作基本上是在浦西,據他說,他常常是在浦西幹到很晚;由於這樣來回很費時間,他就在浦西租了一間房。他對記者回憶說:“當時因為大部分錢要交黨費,租房間就挑最便宜的亭子間和閣樓。也因為形勢非常險惡,住的地方常常要換。只要聯絡的人中有一個被捕了,就必須馬上換地方。” 30年代在上海市浦西租用亭子間房費大約10圓,每月個人生活費也需要10圓左右。 王堯山25歲左右曾經擔任左聯中###團成員、組織部長。[陳注:據馮雪峰迴憶說,“1934年1935年間,左聯的人事變動,我完全不清楚。在我腦中留下的一點印象是:好象胡風在這兩年中做過左聯的宣傳部長,路丁(王堯山)做過組織部長。]他的住址在今江寧路新閘路之間,一個大弄堂裡的三層閣樓上。據他說:“1936年3月魯迅就在這個小閣樓上與當時上海地下黨負責人會面,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此說待考。。 最好的txt下載網
抗戰前夕上海的文化人(4)
1936年4月下旬,馮雪峰由張聞天、周恩來派遣從延安秘密抵達上海,先會見了魯迅,後與王堯山接上關係。這年10月,中共駐上海辦事處成立,主任潘漢年、副主任馮雪峰。1936年底,組織了中共上海臨時工作委員會,任命王堯山為書記,沙文漢和林楓為委員。(王堯山現為離休老幹部,上海市黨史資料徵集委員會主任。) 田漢的經濟生活 田漢(1898—1968),原名田壽昌,生於湖南省長沙縣花果園一個農家,幼年喪父,家境貧寒。19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