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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的鈴蘭和木槿鄙夷的望著張司勳,輕輕的‘呸’了一口。

鈴蘭尤其鬱悶,撇過頭去不看這廝。

張司勳尷尬異常,只得吶吶道:“是。”跟著走向鍾昭儀和趙美人面前擺放的黑漆飛簷翹幾,拿出裡面的絹帕和扇子一一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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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隨後一連數日,皇帝都在不同的後宮嬪妃那裡過夜。|

先是去了蘭林殿昭幸鍾昭儀,跟著又去找了趙美人,再後天和德妃一起用晚膳,大大後天約了淑妃一起逛御花園,同行途中,還遇見了外出賞花的賢妃,便乾脆在御花園的清風荷池旁擺了棋盤,左擁右抱的不亦樂乎。

這些訊息無一不是從小福祿嘴裡挖出來的,他奉了兩位姑姑木槿和鈴蘭的命令,整天在外溜達,如今他已是正兒八經的合歡殿的人了,可以四處去走動了,再加上他又是個小孩子,宮裡的大人門便也不防他,什麼都在他跟前說,想著他一個孩子總是聽不懂。

然則他雖懵懂,卻曉得有樣學樣,但凡是聽到了什麼稀奇的事兒或者是和合歡殿有關的,事無鉅細,通通回來向兩位姑姑稟告,眼下小福祿將打聽來的皇帝行蹤說與二人聽,難免叫她們心裡不自在。想著上回萬歲爺在合歡殿與蕊喬關起門來一天一夜黏糊的雷都劈不開,怎麼轉眼間就甘霖遍佈闔宮了?!真真是天子無情。或者說最是多情,因著多情也就顯得無情了。

鈴蘭感慨道:“原先聽講宮女子出去以後多半能嫁一個得意的女婿,可在宮裡這些年,看透了人情世故,倒也覺得,不求什麼富貴人家,能找到個真心待我好的,知冷熱的人常伴身側才是正經。”

木槿認同的點頭:“是這個話。”

她正打絡子,這幾日蕊喬發動合歡殿的一眾女眷共同做女工,其實宮裡的女子閒下來本就無趣,除卻能繡一點兒針線活以外,也沒什麼太大的樂子。

於是就有宮女乾脆從尚衣局那裡或者是自己的主子處順一點兒剩餘的衣料來,做了繡品之後,交給能出宮去辦事的太監,讓他們專程賣到城中的繡房去換錢,回來後五五分賬。亦有像前幾年那樣的,兵兵荒馬亂的戰場上,士兵們衣物不及縫補,便由後廷的宮女們幫著做針線活,其中有一個宮女很是同情戰場上計程車兵,想到他們最終的下場大抵都是馬革裹屍,而她身為後廷的一員,茫茫虛無的人生,也不知何時才能出這宮牆,當即起了一些同病相憐之意,便在其中一件冬衣棉袍裡塞了一塊錦帕,繡了諸如其下幾句:不愛宮牆柳,只被前緣誤,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無從去,住也如何住。若得江上泛扁舟,妾願隨君往。

誰知得了那份冬衣計程車兵儘管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甚至被人正面割了一刀,卻沒有死,只是劃破了衣裳,以至於胸前衣縫裡的錦帕掉了出來,而後戰事平定,該名士兵回到京中述職,便在兵部謀了一份差事,安定下來。

等到五爺御極,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包括從宮裡放出去一批宮女,允許她們自行婚配。可巧的是,那名宮女聲名一直不錯,出去之後輾轉經由人介紹,便與那名官員成了親。有一日酒足飯飽之後,丈夫提及此事,言道:“當年命懸一線之時,本以為必定魂歸九天,結果竟活了下來,想來正是這帕子冥冥中佑我,始終覺得有了它之後,運氣就變好了。”妻子聞言本有些醋意,可待接過一看,竟落下淚來,丈夫不解問何故,妻子說:“當日在宮闕之中,未曾想著有朝一日還能出去,更未能想到得嫁如意郎君,如此繡帕,不過是聊以慰藉罷了。許多女子都是一般的行徑,卻只有郎君不但活著回來了,還拿到了妾身當年所繡之物,如今這帕子再回到自己手裡,妾一時情難自禁,略有些感傷。”丈夫道:“感傷作甚!既本就是你之物,可見你我冥冥之中是天賜的姻緣,當要欣喜才是。”

這一段奇聞軼事後來便漸漸傳開,一時間成為佳話,引得眾人效仿,其中又以宮女尤甚。

特別是御花園水利暢通,一年四季充沛不歇,宮女們便喜歡撿了地上落下的紅葉於其上題詩,然後丟進湖裡,期盼樹葉能順流而下,淌出宮門去,最後匯聚到護城河裡,那裡是許多才子文人聚集的地方,便盼著他朝出宮,也能成就一段佳緣。

由此,世人便將宮女們在紅葉上所題的詩詞統稱為‘紅葉詩’,倒也確有幾分風雅美意。

這是人人心知肚明又隱秘不宣的事,就如同對食一般,上頭的主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倘若寫這紅葉詩或者繡這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