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陛下必定也是一樣。
吉嬪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不快,便都表現在臉上,被太后瞪了一眼,卻還是難以嚥下這口氣,那許多恭維聲聽在她耳朵裡真是諷刺極了。只得低下頭,扮作吃東西的樣子,然而突然一陣腹痛難忍,她險些坐不住。所幸只是陣痛,很快就過去了,這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上官薔每回來月事的頭幾天都是差不多的情形,她便沒有往心裡去,只是坐的時間久了,覺得與眾人寒暄起來越發無力,額頭也滲出虛汗,鍾昭儀關切的問:“吉嬪妹妹這是怎麼了?臉色看上去不大好。”一邊把扇子還給她道,“適才妹妹急著上臺,姐姐便替你把這柄扇子暫且收著了。”
上官薔勉強笑道:“多謝昭儀娘娘了。”順手接過扇子,佯裝鎮定的扇了兩下。
蕊喬見了也道:“是呀,妹妹的臉色略見白了些。。”
吉嬪繼續維持優美的姿態揮著扇子,斜睨了一眼如嬪道:“如嬪姐姐該不會小產了一次就如同驚弓之鳥了吧?薔兒當真沒事。”
這話說得著實有失分寸,有故意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嫌疑。若不是念在上官薔是上官家的最後一顆棋子,單是這一條,太后和皇后就可以懲處了她。
太后不動聲色的覷了一眼蕊喬,見她自討沒趣,不再多言,知道她是給自己面子,便也裝作沒聽見揭過這一頁罷了。
皇后一掌按在蕊喬的手背上道:“你呀,是有些杯弓蛇影了,吉嬪比你年輕不少,你替她操什麼心?倒是你自己。”
蕊喬道了聲‘是’,便再沒看上官薔一眼。
上官薔嘴硬,心裡其實早已經一團亂麻,她肚子痛的厲害,只怕呆會兒連站都站不起來,便喝了一些熱湯水,等宴席散了的時候,站起來假意託著後腰道:“還真有些酸呢。”
雪吟上前道:“娘娘,奴婢扶您走一走吧。”
“是啊。”皇帝道,“今日家宴坐的時間久了,你又上臺為大夥兒獻了舞,朕看你還是由侍女攙著走回去妥當,直一直身子,活動筋骨。朕的大氅留給你,道上的雪都掃乾淨了,你還是得留神腳下。”
上官薔的笑僵在臉上,道:“是,臣妾也如此以為。大過年的,一路走回去賞個雪景也不錯,多謝陛下厚愛。”
之後等諸位娘娘都上了步攆,她只得在雪吟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邁回鹹福宮。
一邊走,一邊忍著眼淚道:“雪吟,你架著我,我真的站不住了。”
“娘娘,要不傳小太監過來吧,您看您疼的臉都皺起來了,這樣不成,得傳太醫。”
上官薔拉住她,用盡所有力氣道:“不行,不能傳太醫,要傳也要等今夜裡再傳,而今傳了,不管是動了胎氣還是孩子出事了,我都吃不了兜著走,今天的風頭是我自己要出的,太后和陛下必定生我的氣,所以這事兒無論如何都要賴到秦淑珍頭上去。”
雪吟咋舌,“娘娘,娘娘難道就不顧惜腹中的胎兒?”
上官薔道:“怕什麼,本宮還年輕,今次沒有了還有下一次,但倘若能憑藉此次的事把秦淑珍一舉扳倒,本宮往後的日子便會順遂很多。如此算來,本宮還是賺了。”
“可是娘娘……”雪吟躊躇道,“娘娘疼的這樣厲害,還有雪吟笨手笨腳的,怕做不來……”
上官薔忍住腹痛道:“沒事的,你回去以後想辦法替本宮弄一些榛子杏仁來就行,本宮自有主張。”
雪吟道了聲‘是’,但十分費解:“只是娘娘不是向來不吃這些的?每回內侍監上供來,娘娘都叫奴婢扔了去,說吃了會起疹子。”
“就是會起疹子。”上官薔疼的氣喘吁吁道,“要讓他們以為我這個孩子是被算計掉的,懂嗎?”
雪吟終於恍然大悟,‘嗯嗯’的點頭,還好鹹福宮本來就離未央宮不遠,她們沒多久就到了。
上官薔一進屋躺在榻上就動不了了,雪吟忙替她除去了外裳,一看,裡面的褻衣都是血,紅透了,嚇得當場哭了出來。
上官薔罵道:“出息!給我閉嘴,趕緊把衣服藏起來。”
雪吟六神無主,但還是照做了,在院子裡的一顆樹下挖了個坑,把染血的衣裳都埋了進去,跟著帶了一些禮物速速去了一趟掖庭,以吉嬪的名義,趁著過年,算是犒勞漪秋,漪春,漪寧三位姑姑一年以來的照拂,還有鍾粹宮的錦葵那裡,宮女特別多,打賞了幾輪下來,假裝和她們聊天的時候,一道嗑瓜子,順了一些杏仁什麼的藏在口袋裡帶回琴臺閣。
頭一回做賊,雪吟委實有些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