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典型。也有人說,向老師這樣的人事安排是一種策略,為了表明他具有的革命者的胸懷。倒是馬宏達表現得冷靜,私下裡以一種“大隊長”式的沉著對他說:“革命鬥爭是複雜的,一切都還要再看一看。”
然而,向老師不久便以他的消沉表現表明他是一個沒有“策略”的人。消沉的表現就是不熱衷於“紅小兵大隊”的工作。珠璣小學的革命師生曾經仔細分析過向老師消沉的緣由,認為有兩個跡象:一是有一次老書記在臺上念毛主席語錄時,把“自由氾濫”念成“自由乏監”,向老師當場予以糾正,讓老書記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二是向老師為“復課鬧革命”一事去縣教育局請示老同學李科長,結果李科長已被隔離起來“寫小字”( 即寫檢討書 ),向老師從縣城回來後,關在房裡矇頭睡了兩天。不過,向老師的消沉也是有風度的:不怒,不怨,不板著面孔,只是不再去臺上和人群眾中發表演說,常拿著一本比毛主席語錄大的書看,有時來三( 1 )班轉一圈。馬宏達向他請示“紅小兵”的工作,他一般都說“可以的可以的”。
三( 1 )班自從向老師“脫產”鬧革命後,有一段時間空了老師,班上成天放散羊。不多久,學校派了一位年輕女老師,姓金名鳳,雖是武漢下放知青,卻講一口普通話。金老師個子不高,身材纖秀,像風中飄蕩的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