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舉劍高喊,“沒有——”
洛明川道,“好!凝神境以上弟子隨我下山!”
劍海與呼聲連成一片,“下山除魔——”
正陽子覺得自己徒弟真的長大了,足以獨當一面。這讓他很欣慰。
卻低聲嘆了口氣,“萬事小心。”
頃刻淹沒在如海的呼聲中。
洛明川聽見了,端正行了一禮,
“師父放心。”
第71章 【】
秋日的陽光清朗而明亮。天空是絢爛盛大的孔雀藍,流雲淺淡的鋪開,日光從雲後的縫隙透射出來。
殷璧越走出學府時,懷裡揣著三本書,掌院先生站在後門口送他。
他昨晚也在學府留宿,今早起來時師父還沒起,只有掌院先生一人在庭中看書。抬手翻頁,絳紫色的薄袍廣袖在秋風中輕晃。
殷璧越出來與他見禮,他便笑起來,
“我有幾本典藏,剛學完,頗有意思,你閒來無事可以看看。”
殷璧越微訝,世人皆知先生學貫古今,千萬卷典籍盡在腦海。
甚至有人覺得世上再找不出先生沒讀過的書。
這樣一個能以印鑑穿越空間,計算宇宙星軌的人,還會學習追問些什麼呢
自創的功法?時間的盡頭?空間扭曲中的平衡?穿過三千世界的屏障?
先生從袖間摸出幾本泛黃的薄冊,殷璧越雙手接過,指間微微有些顫抖。
低頭一看——
《邪魅仙長冷俏妃》
……
這特麼什麼玩意兒!!!!
《絕色仙夫遇見我》,《霸道仙師放過我》,《冷酷師尊愛上我》,這特麼居然還是個系列文!!!!
中年儒士微微一笑,笑容海納百川般深遠,“年輕人,好好看。”
有那麼一瞬間,殷璧越腦子炸開,簡直就要撲上去握住李土根先生的手,“天王蓋地虎!樓主二百五!告訴我你和我一樣!——”
但他最後只是將書收進袖裡,端正的行了弟子禮。
因為先生笑意如故,就像在市坊間隨手買了有趣的話本,送給後輩一樣。
劍聖從屋裡出來,看了他們一眼,對殷璧越道,“欺霜昨晚回滄涯了,我們今天就走。”
殷璧越直覺認為師父是想說些什麼的,對掌院先生說,可直到出門,他也沒回頭再看一眼。
中年儒士目送他們走出小巷,身影漸漸淹沒在人流如織的大街上。
劍聖買了兩匹馬,帶著殷璧越西出澄陽關,一路往浮空海去。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他們走走停停,就像兩個白馬揚鞭的少年公子,在中陸秋遊。
劍聖知道哪座城裡夜市最好吃,哪家花樓姑娘最漂亮,哪個酒館不摻水,還有秋天到了,哪個湖的螃蟹最肥美。
他都講給徒弟聽。有時會也講兩句他年輕時的趣事,更多時候會看殷璧越練劍。
徒弟練劍的時候他不說話,因為確實不會教。興致上來,就折了樹枝和殷璧越打一場。
殷璧越總是被虐的很慘。
劍聖就朗聲笑起來,“你大師兄也是這麼過來的。學打架就得先學會捱打!”
殷璧越替大師兄難過,作為兮華峰第一個弟子,滿級大神還沒有帶練經驗,下手沒個輕重,一定沒少捱打。
他本來覺得師父沒有目標,走哪算哪。直到他們站在了海邊。
海風腥鹹,碼頭喧囂如舊,與西陸的峴港極為相似。登船下船,卸貨上貨,起錨的號子聲和送別的呼喊聲混在一處。
殷璧越一時恍惚,好像與洛明川,段崇軒同行時的情景,還在昨日。
只是他們如今已在不同的大陸。
殷璧越與劍聖登船,和往東陸的商隊一道。
東陸魔修猖獗,近乎閉塞,卻也有修行者的勢力割據。商隊往返一次的利潤巨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有實力不弱的商行願意去的。
劍聖現在的身份是滄涯山的第三代弟子,和殷璧越都是破障境,不用交船資,只在海路上協助護送商隊一段,免受海獸和海盜侵害。
這是殷璧越第一次橫渡這個世界的大海。
水天一線處飛掠的白色海鳥;大船撐起陣法穿過駭浪浮天的颶風;或溫和或殘暴,千奇百怪的海獸;日出日落的萬里金光;夜裡腥鹹的海風和無邊的銀輝。
船行海上,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