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好招待你。”“沒關係呀。”趙煜想起火災那晚自己胡思亂想的事情,臉上有點微燙,“你後來還好吧?你當時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樣子。”“啊,沒事的,”木潸低頭一笑,“我自己懂得調理身體。”趙煜想起她在火災現場自稱醫生,忙問道:“你懂醫術?”木潸故作嚴肅地吊起了眉毛,“我只是略通皮毛,但這一點也不妨礙我自身功效卓著,起死回生可能辦不到,但是說到延年益壽、滋陰壯陽、不孕不育什麼的,我個人還是比較精湛的。”趙煜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得發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木潸邊躲邊笑。畢竟是兩個小年輕,活力無限,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親密起來。“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呢,”趙煜看著木潸,笑問,“那你來這做什麼?”木潸眉眼笑得彎彎,“我是來尋親的。”趙煜想起這女孩也是無父無母的,千里尋親,只怕多有難處,“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木潸想起失蹤的季芳,原本雀躍的心頭彷彿被人澆下一盆涼水,再一想到季芳失蹤的緣由極可能是人為,對著趙煜,便莫名多了層彆扭,趕緊搖頭,“不不不,我自己能行的。”趙煜察覺到她言語間的抗拒,微微皺眉,低頭吃飯菜。原本熱絡的氣氛突然沉靜下來。公園一角的音樂廳飄出輕柔的鋼琴曲,襯著這暖洋洋的春日好時光,讓人心生盪漾。趙煜聽出那是一首貝多芬交響曲,隨口問木潸道:“你懂音樂嗎?”木潸誠懇地點頭,“懂。”趙煜頓生興趣,問道:“那你知道現在在彈的是什麼嗎?”“還能彈什麼?”木潸萬分真摯地看著趙煜,“鋼琴呀。”趙煜低頭默默吃飯。話題到此結束,兩個人安靜地將飯盒裡的蔬菜瓜果吃光,木潸便著手收拾起了飯盒和布袋,趙煜看著她忙碌的模樣,腦海裡突然冒出一隻溫順的折耳黑兔子,也是像她這般,啃著蔬菜,吃著水果,安靜乖巧。想著想著,心裡莫名柔軟起來,突發的情感催促著實際的行動,於是事後再去回想,便記不清楚自己當時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了。趙煜拽住灰藍布包一角,突然開口說道:“你明天還來吧。”“嗯?”木潸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趙煜仰頭看著這個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孩,心裡如深秋薄霧瀰漫,柔軟中帶上了點迷茫,他仍然扯著那個灰藍布袋,笑得微微有些窘迫,“就是……還挺好吃的……”木潸明白過來,笑著點頭,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趙煜這才鬆手,送她出了公園。第二天,木潸剛剛出現在工地門口,阿保機便鬼鬼祟祟貼到她身後,捏著嗓子開始念,“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啊!哪個混蛋砸我?”趙煜拍拍手上的灰,拉過紅臉木兔子就往湖邊石椅上走,獨剩下阿保機悽悽涼涼站在工地門口,指天罵地祈禱天降鹼雨,中和一下那兩個酸人。木潸有個睡不起的壞毛病,在村裡上私塾那會兒就常常因為賴床被太奶奶捏著屁股肉大罵不爭氣,這會兒獨居在外,一覺睡醒,日頭直接上了十點整,慌慌張張擺弄了素食宴後,便要提到公園這邊招待某位飯友,等飯友吃飽喝足,她才回家把東西一擱,神清氣爽地出門調查季芳失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