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壤抱著木苒沉默地跟在趙鈺身後,在他們二人身後,木潸拉著趙煜往前走,趙煜回頭,眼一眨,大火像瘋狂的海浪般,瞬間吞噬了整座何宅。沖天的火光中,五個人已經坐上趙鈺的車子,木潸剛要探頭往外看,被趙煜一把拉了回來,“別看,小心被人記住臉。”已經有瞧見火光後陸陸續續跑過來的各批圍觀群眾了。趙鈺看向坐在副駕駛上的木苒,木苒正巧睜開眼,也看了過來,“看什麼?還不開車?”“遵命。”趙鈺抿唇一笑,發動車子,朝返家的路駛去。作者有話要說:火力全開,能更多少是多少0 0☆、哥哥哥哥距離何宅被燒的社會新聞播出已經過去四天了。五月的南方中午,空氣裡已經暈染開懶洋洋的好睡之氣,暖得人成天昏昏欲睡。趙鈺端著餐盤走近木苒房間的時候,木苒便是一副剛剛從熟睡中醒來的迷濛模樣,她的臉頰因為午睡而顯出豔麗的酡紅,霧濛濛的雙眼怔鬆了半晌,才逐漸變得清明起來。趙鈺將餐盤放在床頭櫃上,俯身對床上無法動彈的初醒美人笑道:“餓不餓?”木苒被朱厭一摔,造成右臂關節的粉碎性骨折,肋骨斷了四根,加上右肩膀的巨大創口,整個人被勒令躺在床上休養一個月不許下床,這期間,不管是右臂的石膏還是胸膛上的固定帶,都讓她動彈不得,只能依賴於他們幾人的照顧。何宅一戰過後,他們五人之間的關係或多或少都有了改變,這一點即使遲鈍如趙煜,也已經感受到了。被何宅的木屬性封印嚴重剋制了的福壤在何宅中幾乎沒有發揮出任何實力,但他不顧生命危險在木苒情緒失控的瞬間替她擋住了致命的一抓,誰也不敢想象,陪伴木苒時間最長的福壤在當時當刻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他是除了當事人外最貼近木苒真心的人,可即使如此,他也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朱厭揭露而出的那些秘密的絲毫,旁人甚至不知曉他到底知道幾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福壤的存在就像木苒童年時代一直依戀的那個千年樹洞,只有置身其中的時候,她才是安全的,才是可以放心入睡的。可如今,隨著朱厭將所有秘密的公開,一直保持在他們倆之間的神秘感被打破,木苒最直接的反應便是不知如何重新應對福壤。而更讓木苒不能面對的,則是木潸。這個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這個繼承了生母美貌與生父眼睛的女孩,從小到大,她難過,木苒便跟著難過,她開心,木苒也會開心,但凡她犯了錯,只要用那雙黑亮漂亮的眼看向木苒,木苒便不得不屈服,已經揚起的棍子往往也會落下。木苒常常會想,木潸的存在,或許天生便是自己的剋星,她的出生讓她孤獨,她的成長讓她被迫出走,可是到最後,又是她的存在,成為她最終的救贖。可這一切都是基於木苒隱晦的心事之上的,木潸什麼也不懂,這不懂成為了她們互相陪伴的唯一可能性,如今,一切都被□裸地揭露開來,無地自容的不單單隻有木苒,還有那個另懷心事的聰明孩子。她們三人一起彆扭著,於是維持著這個家庭和諧的重任便擱到了趙家兩兄弟肩上。趙煜的性格和哥哥趙鈺南轅北轍,他們倆身上唯一的共同點只有一個:厚臉皮。比如現在。“別這樣看我。”趙鈺坐到床沿,直勾勾地俯視著木苒,輕聲嘆道:“否則我會忍不住趁人之危。”木苒微微皺眉,將臉轉向一旁,不再理會他懾人的眼神。趙鈺輕笑,伸手將為木苒特質的營養流食拿了過來,插上一根軟吸管,並將吸管一頭遞到木苒嘴邊,“吃吧,涼了就不好了。”木苒抿住軟軟的吸管,漫不經心地吸了起來。她的身體受到嚴重的創傷,現在連抬起上半身的能力都沒有,趙鈺擔心她躺著吃東西一旦被嗆到,只會對這具孱弱的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便將所有的食物都熬煮到軟爛,再混進各種粥類裡,用一根軟管讓木苒即使躺著也能安心補充營養。趙鈺坐在床邊,嘴角帶笑,安靜地看著她。木苒漸漸覺得不自在起來,吐掉軟管,皺眉看他。趙鈺輕笑道:“怎麼了?不好吃?”木苒在心中抱怨道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吃得下,說出口的話卻不知不覺變成了“你很會照顧人。”不論是對家務事的熟悉,還是對病患的體貼,抑或是在照顧人的各種小事裡,趙鈺所表現出來的沉穩細心都不是大部分同齡男人所能具備的,木苒在肉體疼痛的情況下親身經歷了他的溫柔,這種敲擊在心裡的柔軟感,總是最能打動人心。“哦……”趙鈺的桃花眼笑出一地風流,“這樣的本事,如非親手帶大一個自己愛著的孩子,還真磨練不出來。”“嗯……”木苒看著趙鈺,低低說道:“我差點忘記了,小煜是你一手帶大的。”趙鈺微微笑,依然將視線柔和地鎖定在木苒臉上,並不接話。“你……”木苒與他對視,眼裡閃過一絲猶豫。趙鈺將她的神情捕捉在心底,笑得愉悅,“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將小煜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