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想見到你!我愛跟誰在一起就在一起,與你無關!!就算我跟他在一起了又怎樣,楊大哥你跟我進來!”
他憑什麼還在這裡汙衊她,他怎麼不想想他對她做了什麼,那樣傷害她的感情,她的心都冷了!
她直接拉著楊錦深的手轉身進了庵裡,碰的一聲關上了門,那門關得太用力,在空中迴盪了幾下,又盪開了。
顧淵整個人僵在那裡,像一尊雕塑,雨水順著他的面頰滑落,他直盯著那扇迴盪的門,看到楚惜情回過頭關門,目中滿是冰冷,而不是他想要的柔情。
他漆黑的眼瞳,那一貫冰冷的眼眸閃現一抹痛意,冷峻的臉龐嘴唇抿得緊緊的,倔強得沒有再開口說什麼,而是霍然轉身,高大的身軀像一隻受傷了的兇獸拖著殘軀緩慢地離去,連腳步都透著傷痛。
楚惜情咬緊了下唇,她握住門閂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心裡疼了一下,原本漫天的怒氣,忽然就變成了漫天的酸楚。
她關上了門,不再看他的背影。
原來她心裡還是愛著他。
楊錦深默默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似失落,似同情,似自嘲。
“原來,你心裡真的沒有了我。”
顧淵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樹林,走到了山上修建的石階上。
蜿蜒曲折的石階通向了山下,漫長而無際,彷彿這廣闊的雨幕,沒有盡頭,讓人一看去就有種無法喘息的絕望。
她說的話同樣傷到了他。
他顧淵在外人眼裡是鐵石心腸的人,冷血無情的劊子手,沒有感情。
可是,實際上他也有渴望,也有感情,也有自尊。
她不信他的承諾,也不想聽他的解釋,是的,他知道自己這段日子讓她受了委屈,或許她誤會了他,可是,他以為她會給他個機會解釋的。
為什麼,她聽也不聽?
他是個男人,面對她那樣的閉門以對,他還能說什麼,難道要他像個低賤的爬蟲去求她?
可那樣,真的是他要的嗎?
還是說,她已經不喜歡他了?
顧淵沿著石階一級級走著,他心中起伏不定,右手忽然伸進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匣子來。
被他的體溫溫熱了的匣子裡放置著一座小小的雕像,那是他親手刻的她的雕像,他的雕工一般,還是多年前從軍隊裡一個祖上幹玉雕的同袍那裡學的。
玉卻是好的羊脂玉,此刻握在手中仍然是溫熱的,雕像的面容是他用心雕刻的,刻在他心裡,神態非常肖似楚惜情,她是在笑著,嬌憨可人,似乎在像人撒嬌一般。
顧淵看著那雕像,忽然他合上了匣子,對著一邊的山坡扔了下去!
石階旁都是草叢和樹叢,匣子扔下去,發出一陣巨響,砰砰幾聲之後再無動靜。
顧淵渾身煞氣直冒,看也不看那地方,直接沿著臺階走了下去。
雨還在下。
漫長生長的野草遮蔽了視線,不知道過了多久,雨小了些,天際泛起亮光。
忽然,悠長的石階冒出了一個身影,顧淵返身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來尋他的陳風。
☆、相思始覺海非深
“都督,你怎麼了,在找什麼?”
陳風吃驚地看著顧淵跳下臺階,在那山坡草叢樹叢裡尋找著什麼。
他也跟著下去找,顧淵尋來尋去沒有尋到,面色有些難看。
“找到了,是這個嗎?”陳風捧著一個匣子走了過來,顧淵伸手奪了過來。
他朝裡面看去,目光忽然一怔。
“不過,好像碎了。”陳風的話彷彿囈語在他耳邊響起。
碎了。
他握緊了匣子,望著裡面四分五裂的玉雕,心臟一陣一陣地緊縮。
“是啊,已經碎了。”
原來完好的也都碎裂了。
陳風呆呆地看著他,顧淵的臉龐彷彿在這雨幕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破碎。
他收緊了匣子,一言不發地沿著石階,慢慢地走了下去。
陳風愣怔了片刻,連忙追了上去。
雨幕中,他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了,彷彿這青山隱沒其中,獨留下古剎幽幽。
楚惜情靜靜地站在小樓上,羽睫低垂,整顆心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或許,早已經隨著顧淵的離去被他帶走了。
一盆火盆緩緩燃燒著,楊錦深身著單衣坐在那裡,看著楚惜情,沒有說話。
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