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皇貴太君在大殿內接近了司慕涵所派來的人之後,頓時訝然,“蘇總管?你怎麼在這裡?”
蘇惜之恭敬地道:“奴侍蒙陛下恩典,如今仍任陛下貼身宮侍一職。”
皇貴太君愣了會兒,神態似乎很是疑惑,但是最終卻仍然沒有問出口,只是淡淡地道:“是嗎?”蘇惜之是先帝的貼身宮侍,經驗能力都是上層,她將人召回來啟用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回來了,那便好好做事吧。”
“奴侍謹遵皇貴太君之命。”蘇惜之垂首道。
皇貴太君點了點頭,“你過來本宮這邊可是有什麼事情?”
“回皇貴太君。”蘇惜之恭敬地道,“奴侍奉陛下的旨意前來給皇貴太君送今晚宮宴的服飾。”
皇貴太君聽了這話卻有些不自在,若以宮規來論,若不是太鳳後便沒有資格出席這等大型宮宴,然而他雖是皇貴太君而非太鳳後,但是卻還有另一層身份,便是永熙帝的父君,便不是生父,卻還是父君!他抬頭看向了蘇惜之身後宮侍手中捧著的服飾,臉色卻猛然一驚,“這不是……”
“回皇貴君,這是太鳳後的朝服,是陛下前些日子讓內務府依照先帝生父敬安太鳳後的朝服改制的。”蘇惜之回道。
皇貴太君心猛然一顫,頓時百味雜陳,視線定在了那套新制的朝服之上,一動不動,彷彿是愣住了。
蘇惜之仿若沒有發現似的,命宮侍將朝服放下,然後恭敬地推出了清思殿。
候在一旁的安兒在外人離開之後便立即向皇貴太君道喜。
然而皇貴太君卻什麼也沒說,起身沉默地離開了大殿,沒有再看那套朝服一眼。
安兒訝然。
十一月二十六,永熙帝壽辰,這一日,京城之內自先帝駕崩之後首次張燈結綵,共賀新帝壽辰,而皇宮之內,也喜氣洋洋地設下了新帝登基以來的第一場大型宮宴,然而誰也沒想到這本是和樂的宮宴卻在開始沒多久便發生了一件誰也沒有預想到的突變……
024 風波之初
十一月二十六本是一個尋常的日子,但是因為今日是永熙帝的生辰,便成了大周百姓中一個特殊的節日,這一日,帝皇生辰,普天同慶,雖先帝喪期為過,但喜慶的氣氛卻依然很濃。
京城的臨街的一間客棧旁,貴王一身尋常便裝負手立在了二樓廂房的窗前低頭看著大街上的熱鬧氣氛,嘴邊卻噙著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意。
新帝壽辰?
她抬起目光轉向皇宮的方向,當年離開皇宮之後,她便發過誓言,不會再以貴王的身份踏進那裡一步,可是如今……
“惜之,你就斷定了我不會回去,所以你才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你錯了,當年我可以為了你離開那裡,如今我一樣可以為你而回去!說起來,我也算是她的姨母了,如今她生辰,我這個做姨母的怎麼也該送上一份厚禮!你說,我該送上一份什麼樣的厚禮方才會讓我這位侄女滿意?”
她笑了笑,還是沒有絲毫的溫度,最後聲音轉為了決然,帶著一絲惱怒,“惜之,我說過我絕對不會放棄,絕對不會……”
皇宮中,蘇惜之正在悅音殿內檢視著宮宴的準備情況,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卻貴王低喃的同時,他猛然打了一個寒顫,隨後抬頭,透著窗戶看向室外,卻見原本不怎麼明朗的天空越發的陰沉,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雪似的,寒風颳的人滿臉生疼。
心倏然間開始不安。
那人的性子他很清楚,三十年的歲月並沒有讓她的性子顯得沉穩,反而越發的恣意。
如今自己躲進了皇宮,她又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蘇惜之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到了這樣的年紀,居然還需要為這樣的事情而憂心煩惱。
朝和殿內,暖閣中
水墨笑自從蘇惜之離開之後便一直髮著呆,然而便這般發了一個下午的呆,卻還是無法想明白司慕涵究竟存得是什麼心!
直到夜幕降臨,前來參加永熙帝壽宴的一眾大臣及其後眷紛紛入宮,九兒方才誠惶誠恐地提醒自家主子,“主子,時候不早了,主子也該換裝前去悅音殿了……”
水墨笑橫過去一個眼光。
九兒連忙跪下,“奴侍該死!”
水墨笑卻也似乎沒有心思做過多的責怪,只是淡淡地道:“時間還早著呢,用得著這般著急嗎?”
“可是……”九兒本想多說幾句但是看著自家主子的神色便閉了嘴,不再多言。
水墨笑雖然不清楚司慕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