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之眼底閃過了一抹訝然,但還是恭敬地應道:“是。”
司慕涵隨後補了一句,“告訴他,最好記住他還是大周的鳳後,皇嗣的父親,不要做出一絲有礙皇家顏面的事情,否則朕絕對不會輕饒他!”
“是。”蘇惜之點頭應道,“陛下可還有什麼吩咐?”
司慕涵本想說沒有,但是在看見了眼前之人榮辱不驚的表現,心中卻想起了另一件事,“蘇總管,泰陵的事情你也應該知曉吧?”
蘇惜之眼眸猛然一瞠,但是因為一直低著頭,並沒有被司慕涵發現,“奴侍知道。”
“你在先帝身邊多年,可曾記起誰這般恨先帝?”司慕涵沉聲問道。
蘇惜之沉默了會兒,像是在認真思索著似的,隨後道:“回陛下,奴侍不知。”
司慕涵眯了眯眼,“嗯,退下吧。”
“是。”蘇惜之應聲,緩緩退下。
司慕涵的眼眸卻在蘇惜之退下之後浮現了一抹深思,想起了夜太君在信中的疑惑,蘇惜之為何會選擇回到皇宮?以她對他的觀察,他應該不是一個眷念宮中繁華之人,然而,他有什麼理由回宮?真的是他所說的那般嗎?
司慕涵不想這般多疑,但是心中卻不自覺地將蘇惜之忽然提出回宮和泰陵的時間聯絡在了一起,只是她卻尚未發覺兩者之間的聯絡……
除了對蘇惜之的懷疑之外,司慕涵此時還對先帝留給她的保命符——暗衛組織的辦事能力產生了不滿和質疑。
從那一日她在宮外感覺到了危險開始,到後來的皇貴太君中毒和泰陵一事,暗衛組織的能力卻一反常態地繼續減弱。
那次宮外的事情可能是她真的太過於敏感了,泰陵之所以發生那樣的事情也可以說事先她沒有讓暗衛注意的緣故,但是皇貴太君中毒和那下毒之人公然進宮送解藥,挑釁她一事,暗衛卻怎麼也撇清不了失責的罪責!
雖然阿暖對暗衛的掌控是有些問題,但是暗衛卻還不至於沒有一個有能力的掌管者便會一無是處這般的沒用!
暗衛是先帝留給她的,所以她給予了百分百的信任,便是她懷疑宮裡面的禁衛軍也絕對不會對暗衛產生一絲的不信任感,可是這些事情發生之後,她不得不重新甚至這支先帝留給她的隊伍!
或許,她真的該分出些心力來注意一下了!
此時,一宮侍進來道說翊侍君的貼身宮侍蜀青前來稟報說翊侍君身染風寒,無法出席今晚的宮宴。
司慕涵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隨後怒喝道:“去告訴他,只要他的主子沒死就必須出席!”
那宮侍驚的臉色一白,連忙領了旨意便準備退下。
司慕涵卻又阻止了他,面容扭曲了一番後,咬著牙道:“傳旨,翊侍君身子不適,朕特准其缺席今晚宮宴,留宮養病,此外讓太醫院派御醫在聽雨殿內輪值。”
那宮侍一愣,隨後立即道:“是……”
當他方才走出了御書房,便聽見了御書房內傳來了一陣聲響,那似乎是摔了茶杯的聲音……
……
蘇惜之領著司慕涵的旨意便往先到了太醫院召了御醫,隨後便與御醫一同前往朝和殿。
水墨笑昨晚一整晚都沒有睡好,雖然今早起身之後特意做了一番裝扮,但是眼底的烏黑還是洩露了他的倦意,此時他還是著著鳳後的服飾端坐在大殿中,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然而當蘇惜之領著御醫過來之後,他卻是愣住了。
若是司慕涵不過來,那便是真的不將他這個鳳後放在眼中,可是她不來便不來,為何卻派了一個御醫過來給他診脈?
蘇惜之也是個考慮周全之人,他等待了御醫診完了脈,確定水墨笑和腹中的皇嗣一切安然之後,方才將司慕涵後邊所吩咐的複述了一遍。
水墨笑聽完了之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卻並非完全出於憤怒,更多的是因為不解,她這是什麼意思?讓他出席宮宴?承認他還是她的鳳後?承認他腹中的孩子是她的皇嗣?還是故意想給他難堪?或許是想借機尋他的晦氣?
她究竟想做什麼!?
水墨笑心中像是積壓了一團氣似的,難受的很!
蘇惜之恍若未覺,傳完了話便離開,但是卻讓那御醫在朝和殿內守候著。
……
清思殿
皇貴太君在看完了仍在昏迷中的官錦後便去了佛堂,一直待到了將近午時,若非安兒前來稟報說司慕涵派人過來,他甚至是想在佛堂內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