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照料,實在是戰況緊急,無暇分顧。程一帆知道自己在打仗上幫不了什麼手,對著這些傷者,他卻總牽記著要做些什麼才好。
當下傾了半鍋殘湯,用雪水擦抹之後,再放下幾捧看起來潔淨的白雪,然後支架生火,準備燒些熱水,也好為傷兵擦拭照拂。
一個洛陽令來做這等瑣碎小事,總有些笨手笨腳,火石擦擦了半天也沒冒出半點火星,待他轉身去尋旁的火石時,又不小心帶翻了鐵鍋,哐當一響。
這聲響引起了正在城頭背面緊張觀望的老軍文吏的注意,循聲望將來時,又都紛紛小跑著湊近了過來。
“使不得使不得,哪能讓程大人做這粗活?小的來,讓小的來!”老牢頭的反應最快,直接取過了程一帆手中的火石,擦的一下打著了火。
幾個文吏一直都是程一帆的部屬,剛才是心懸於妖魔動靜,沒注意到程一帆的到來,現在少不得又要上前請安問好,程一帆卻淡淡搖了搖手:“莫管我,照看好傷員。”又像是深有感觸的長嘆了一口氣:“洛陽城的活人……不多了……”
荔菲紇夕其實一直沒有暈闕,只是有些脫力,右腿的傷勢好像一下子把幾天來積聚的疲勞都釋放了出來,也真是奇怪,惡戰時渾身跟繃緊了弦一樣,這略一放鬆人便軟癱癱的提不起精神來,傷口倒是沒覺得還有多疼,嚴寒的天氣早把右腿的傷口凍得麻木了。
一如她現在的腦中,昏昏濛濛,迷迷怔怔,這七天與妖魔血戰的經歷就像是漫長而永遠沒有邊際的夢,如果不是身體裡那種火熱滾燙的血液還在流淌,她幾乎就真的以為自己是置身於夢幻之中了。
然而,當遠處蒼勁悲涼而又倍感熟悉的號角聲響起的時候,荔菲紇夕卻立刻從昏沉中清醒了過來,並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