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來助一臂之力。”
只有靈風和燁睛兩個如墜五里雲霧,靈風詫異問道:“出什麼事了?”話剛出口,她便完全明白了,驟然間一股濃重的陰靈氣息從雲峰絕壑外飄入,迥別於裂淵國中的魂靈之氣,靈風對這種陰靈氣息並不陌生,在虻山她和這種氣息的族類打過不止一次的交道。
血泉鬼族居然到這裡來了。
……
眾人化身的光影從冥晶神殿飛昇而出,一直攀到了雲峰絕壑的頂端,從這個方向俯瞰而去,便見遠方被月光映照得清冷孤愴的沙漠正在一片一片的現出人影綽綽的方陣。
發臭的腐屍、枯朽的骸骨,以及一望無邊的飄渺身形。
幽幽的螢火不時在方陣之中閃過,又有朦朦朧朧的嘶號聲斷斷續續傳來,好像是夜半淒厲可怖的鬼哭之音。
裂淵王不僅沒有露出吃驚的神色,反而懸在半空中好整以暇的抄起了兩手,面帶笑意的觀望著,似乎是對這數萬眾的來犯陰鬼大感興趣的模樣。
定通手中的念珠隱隱光芒一閃,卻也極淡然的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低沉的說了一句:“血泉孽魂,大舉犯境。”
第046章大軍壓境
一隻撲展著翅膀的鷂鷹從繁星點點的夜空掠過,它的身下,便是陰風滾滾,鬼影憧憧連線而成的浩大陣形。很快,它便盤旋了一圈,直向陣中那白髮披散的瘦削身形飛去。當陣形停止了蠕動,仿如連延不斷的丘巒矗立於前之際,鷂鷹已經在瘦削身形的肩頭收翅落下,三個腦袋詭異的轉動著,喉底咕咕的低鳴,鷹眼散發出猩紅色的光。
“我見過他,他和他的這隻三頭鬼鷂。”張琰歪了歪頭道,他似乎是站立在緲無實質的雲端之上,自從由玄晶之力讓他恢復了記憶和這隻有在裂淵鬼國中才能恍如生人的身體以來,他就好像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在空中的漂浮。
“我們都知道他是誰。”裂淵王在這樣的陣勢前,不僅沒有覺得如臨大敵,甚至還有些頗感興趣的喜悅,目光仔細審視著對面一片連著一片的方陣。
定通正在點算:“食人屍鬼、骸魔骨兵、厲魂鬼卒,足有三萬上下,看來血泉孽魂之軍是盡數前來了,這次的陣仗可著實不小,善哉善哉。”
翎羽豐碩的力兒振翅從雲層下飛出,站在了燁睛的肩頭,向對面的鬼軍陣營發出一聲聲清唳,在廣袤無垠的清冷沙漠遠遠傳開,燁睛下意識的往大力將的身邊靠了靠,好像還是在大力將身為虻山守護神的時節,語氣緊張的道:“這是要大舉攻打的情形那,血泉這幫老魔厲鬼可不好惹。”
靈風冷冷的哼了一聲,裂淵王卻樂呵呵的張了口:“好事那,正愁沒機會拿他們呢,他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在那白髮老鬼的身旁駛來了一輛由六匹鬼馬拉拽的轀輬車,鬼馬通體漆黑,雙目血紅,四蹄散發陰靈黑氣,踩在沙面上竟是全無聲息,再看那轀輬車闊有三丈,長度幾達五丈有餘,竟是無比巨大,車輿上窗牗半開半合,帷幔飄拂,隱隱傳出女子斷斷續續的啜泣嚶哭之聲,分外透著詭異悽怖的意味。
轀輬車本是可安坐臥息的貴族車乘,自秦漢之時以來,後人卻多將之用以殯葬載柩,可謂名副其實的靈車,現在就這樣彷彿車馬鑾駕般出現於眼前,而竟有這般巨大的車輿,便更顯得鬼氣森然。
一個金甲玄袍的高大身形不知是從何處現身,卻只三兩步間便跳上了轀輬車,掉轉了身子,施施然的在乘位上坐下。
“眾鬼之中,以此獠最為了得,只在那鬼相之上。”大力將軍辨氣察靈,早明就裡,“有這等能為者,再觀其甲冑裝束,多半便是那一向只聞其名卻未見其容的天靈鬼將。”
“對啊,那時候血泉多與虻山往來,熊兄應該是見過不少殘靈鬼將之流,就不知道這傢伙比熊兄如何?”裂淵王微笑道。
“單憑靈息氣勁之感,當不在熊羆之下,不過真實本領如何,總要交過手才見分曉。”大力將軍說的輕描淡寫,更是透著一股自信。
裂淵王更是神態輕鬆的大笑:“哈哈,好,就把他留給你。”
說話間,那白髮瘦削的身形緩步向前,穿過了躁動不安,嗬嗬怪叫的食人屍鬼與肅寂無聲,如樹木般密密排列的骸魔骨兵方陣,肩頭的鷂鷹三個頭不住的轉動,好像是在威嚴的檢閱,直到那瘦削身形排眾獨出,三頭鷂鷹才仰起頭,望向了眾人懸空站立的所在。
“裂淵故臣,覲見裂淵王陛下。”瘦削身形深深拱手一躬,頭卻高高抬起,裂淵王幾乎立刻就感覺到了他在幽黑無眸的眼眶中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