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陳嵩,張琰更多了些少壯之人的剛猛之氣,這一點便令大力將猶為樂此不疲了。很少能見到把力量和技巧集合得那麼完美的人物,這對以力大稱雄於世的熊羆來說,就更有值得借鑑的地方。最妙的是,張琰是由裂淵鬼國的玄晶之力再現的人身輪廓,這一點又與大力將本身相同,真動起手來的時候,甚至不必擔心偶爾散發的玄力罡氣會傷及對手,上哪兒再找這麼好的對手去?
兩縷孤魂,一對武痴,就這樣日復一日,總是要鬥到酣暢淋漓時才罷,然後哈哈大笑著相攜返回冥晶神殿之中,在裂淵王杯盤羅列的筵席上,神態舒然的聽定通大師誦經說法。
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按照人間季節的變幻,那就是經過了從夏到秋,再由秋至冬的歷程,可池棠與韓離玄晶探秘的日子卻顯得遙遙無期,不過聽那裂淵王說,昔年決冰寒狼進展到玄晶探秘花費了三十五天,而待他探秘功成而出,卻足足耗了一年,照這樣看,恐怕還得等上個大半年的時光。
靈風現在覺得那曾讚不絕口的鹽澤鼠魚已經有點發齁了,而燁睛在席案間大快朵頤的情景也越來越少,儘管裂淵王的筵席一如既往的豐盛美味,可問題就出在這一如既往上,幾十種菜餚,幾個月來頓頓一樣,再好吃的菜也得打了折扣,總算他們現在還沒到完全發膩的程度,更不能以客人的身份挑三揀四,讓那好客又熱情的裂淵王有任何失望。
靈風非常理解那四位護國鬼衛了,心下更是暗暗祈禱,只盼池棠與韓離能夠早些出來,也免了每日這饕餮之苦。
“狼桃醬是不是放多了?”裂淵王此時正很關切問著面露尷尬之色的燁睛,他今天只吃了一口魚,滿桌的肥牛鮮羊也全無品嚐的心思,倒是捧著個金燦燦的香瓜啃得不亦樂乎。
“肚子不舒服,吃點素淡的清清腸胃。”燁睛怪不好意思地答道。
“嗯……”裂淵王嚴肅的嘆了一口氣,“是有必要多弄些新菜式了。等那兩位仁兄探秘歸來,我再跟熊兄交卸了職司,便就去天下各處,尋那新奇菜譜。”
燁睛含含糊糊的應著,彷彿是嘴裡塞滿了香瓜無暇回答的緣故。
“哎,對了老溫,你現在佛法那麼高深,當真就探不出冥靈玄晶那裡的情形了?”裂淵王忽然抬頭問席末的定通大師,“那日裡突然的玄晶之光大盛也沒查出緣由?”
定通正與大力將和張琰交談了幾句,聞言便搖了搖頭:“玄晶神異,靈命難測,我卻如何能察探?總之池韓二位一切安好,只希望他們能於出春時節大功告成,我也能與他們做一路去往江南。”
“為你那個徒弟的事?”
“我與他約好的,歲末年初之際再會,總不能放任惡鬼害人,妖魔作祟。”
……
現在是瑩沙鬼城的夜晚,自斑斕霞彩的冥晶神殿以下,整座城市都閃爍著銀白色的柔光,說不盡的璀璨絢爛,瑰美壯麗。
就在這般影像恍惚,若夢若幻的美景之中,一道青色的光華裹著一個高瘦的人形,穿過交錯縱橫的街巷,越過鱗次櫛比的屋幢,以極快的速度直往冥晶神殿而來。
裂淵王還在為自己親手烹飪的菜餚垂嘆感慨的時候,這道青光倏地衝開了室門,就在裂淵王眼前現出身形,這是個光頭的年輕人,一領玄黑披風看起來頗有些莫測高深的意味,正是四大鬼衛之一的一杖,規規矩矩的向裂淵王行了個禮,小聲稟道:“流沙荒漠上有古怪。”
幾乎是一瞬間,裂淵王剛才還像是百般嗟嘆,悵惘不已的表情就變得清俊冷肅,細眼一掃:“古怪?是怎生的古怪?”
“流沙湧動,氣流詭譎,似乎是有外人潛入的情形,叉毛已經去檢視了,碎月和嫂子也在召集族人,全神戒備。”一杖的表情很鎮定,但從他的語氣聽來,似乎這情勢頗為緊迫。
“有靈壁颶風在前,又能是怎樣的外人如此隱秘的潛入?”
“正是靈壁颶風有異,剛才碎月已經察知,靈壁颶風的風力大減,好像是被什麼古怪術法所抑制。”
拱衛裂淵鬼國的靈壁颶風竟然會被抑制?裂淵王也不禁聳然動容,還未及說話,定通便霍然站起,摳著手裡的念珠,灰色直裰一晃,卻是向神殿之外走去。
“我們好像都忘了,靈壁颶風只對生靈有效,卻與鬼靈之身同源相融。”定通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所以靈壁颶風被抑制並不奇怪,那是因為來的本就不是活人。”
裂淵王略一怔,遠眺望去的目光倏然一閃,卻又笑了:“哦?竟然是他?他還真敢回來?”
大力將淡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