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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聖之體,強握雲龍寶劍,這上古遺寶所鑄的神兵利器終是將自己傷了,可堪惕厲自省也。不過當著池棠面,公孫復鞅並沒有說破,而是以先秦古禮鄭重一揖:“佳客遠至,本當倒履相迎。偏生復鞅操琴入神,迎迓來遲,二位幸勿怪罪。”

薛漾笑著上前見禮,兩下里又免不了寒暄一番。

“復鞅聞說二位在此處洗濯淨體,便先在山間相候,卻不想聽見池兄縱聲長嘯,其勢浩沛莫當,宛如九天神鳴,復鞅一時見獵心喜,故而出手相試,這一番交手之下,我心甚慰,池兄一別不過三月,修為遠勝從前,駸然已有宗師之能,故人大進,復鞅能不歡喜?這既是池兄火鴉元靈之效,亦是乾門高士疏引之功。”

這句話可是把乾家也一併誇在裡面了,池棠和薛漾自然遜謝連連。

公孫復鞅笑呵呵的道:“復鞅佳期將近,又逢故友來賀,心下歡喜,來,今晚與幾位把盞言歡,也讓你們嚐嚐錦屏苑自釀的米酒。”不由分說,一手一個,拉住了池棠和薛漾,身形一扭,五色光華一盛,蓋住了三人身形,轉瞬間蹤跡全無。

直到這時候,岸邊那開裂皴紋的巨石才嘩啦啦一聲響,碎成了一塊塊石礫。

……

公孫復鞅的接待很親切隨和,就像是旦夕可見的好友鄉鄰進家裡做個客一樣,沒有過多的禮節和拘束,問候笑語幾句,便親熱的招呼安坐,嚶鳴也不知使的什麼法子,臻首上頂著酒甕,兩臂平展,臂上置放著一排陶碗,腰身一扭一扭的走將進來,一臉調皮的神色,還故意將身形晃了幾晃,慌的薛漾急喊:“小心小心,仔細碗打了。”嚶鳴笑嘻嘻的眨眨眼,靈巧的一側身子,臂上的陶碗一順溜的滑下,在桌案上排的整整齊齊,然後略一低頭,使頭頂上的酒甕滾落下來,卻在行將至地之前,纖足輕輕一點,酒甕受力一震,倏的彈起,端端正正的置在了案上,做完這個動作,嚶鳴像是表演結束一般做了個受禮的姿勢,曉佩第一個叫起好來,看來短短的一段時間相處,她和嚶鳴已是一見如故,池棠和薛漾也都鼓掌大笑,誇讚這位可愛精靈的伶俐身法。而公孫復鞅則帶著如同敦仁質樸的兄長看著自己頑皮的小妹妹耍鬧,而露出的那種既歡喜又不忍呵責的笑容,當先取過酒甕,拍開了甕口的封泥。

“搗蛋鬼,就知道鬧。”一同進來的另一個黃裙麗人笑罵,卻也不以為忤的將手中託著的漆盤放置在案上,對這個黃裙麗人,池棠也有印象,她也是雅風四姝中的一位,似乎記得是叫依依的。

飲酒的地方是在錦屏苑村落邊一個凸起的山峰之上,不知質理的五彩石構建了一個涼亭,而筵席的桌案座墊都在亭內,此際天色垂暮,涼風習習,再看著山峰下的錦屏苑如繁星點點般升起燈火,不時能聽到村落中鶯鶯笑語順著晚風傳來,當真是別有情趣。

前者與公孫復鞅寒暄時,池棠也知曉,那即將成為新娘的紫菡院大弟子傅嬣並不在此,而是依照人間禮儀,在三月十五成親當天,由紫菡院的師妹們護送著送至豹隱山。這些時日公孫復鞅萬事俱備,獨不見伊人在側,每日裡最少有三個時辰撫琴放歌,一慰相思之苦。

冥思得道的仙聖和伏魔道名門的弟子結合,這也是伏魔道從未有過的大事,尤其公孫復鞅紫菡院力挫鬼將,亦可看作已入伏魔道中,而那傅嬣又是紫菡夫人的得意大弟子,所以儘管公孫復鞅沒什麼伏魔道的朋友,可還是有不少伏魔道的門派遙致了賀意,奉贈了禮物,也有好幾個伏魔道赫赫有名的人物輾轉來到了豹隱山,作為觀禮嘉賓。現在公孫復鞅開了酒甕,又在陶碗裡注入美酒,卻不就飲,就是在等待那幾位觀禮嘉賓落座共聚之故。池棠暗暗數了數坐席,除了自己和薛漾以及公孫復鞅坐的主位,涼亭之中倒還空下了五個席位,照此算來,已至此間的嘉賓至少便是五個,既然稱為赫赫有名,那也必是伏魔道中的宗師級人物,倒要看看卻是誰人。

池棠自然也不會催促,只是和公孫復鞅敘說別來情事,倒也頗為欣悅;曉佩也不認生,便只纏著嚶鳴進進出出,白影飄忽,跟著她安置碗碟,間或對池棠薛漾甜甜一笑,也不知他們看見沒有。

黃裙的依依姑娘卻引起了薛漾的注意,他發現每次這依依將盛著菜蔬果品的漆盤只是放在涼亭最靠前的桌案上,可只是一眨眼之間,那些菜蔬漆盤便倏爾一晃,自動出現在其他的案席上,這是極高明的隔空移物之法,莫非便是這依依姑娘所為?

公孫復鞅看到了薛漾詫異的眼神,朗聲笑道:“薛兄弟,你可得好好謝謝依依姑娘。”

薛漾不明所以,久別重逢,再無牽及,何謝之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