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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箭頭不可淬毒。”

那一隻羽箭張弛有力,在空中與氣流磨擦,發出嘶嘶聲響,然後在所有人沒有注視的情況下輕輕鬆鬆地進入了齊王的後背,齊王只覺一陣刺痛,嗓子裡已泛起了腥甜,他卻竭力把那血腥嚥下去,不讓一個人看出他的軟弱,他忍著劇烈的疼痛,拋開一切扶助的手,始終保持著一個帝王的威嚴,踉踉蹌蹌地回到了江城。剛至自己的營帳,終於支撐不住,愣是站著打了幾個趔趄,如一隻折了羽翼的雄鷹,跌倒在管寧攙扶的手中。

彼時燕軍歸營,營內漲滿了將士的歡聲,他們把盔甲拋向空中,欣喜也隨之湧動,手中的兵器互相撞擊著,發出不可多得的明快樂章,所有的歡欣在這一刻表現到極致。而此時燕王與眾文武正在中軍大帳中,商討如何處置史文俊。“眾卿以為,該如何處置史文俊?”

李菁

逸出列,身後的青色絲帶也隨之揚起,腰間的玉佩叮噹作響,宛如在風中搖曳的風鈴,“主公,據將士回報,史文俊整日在營中破口大罵,也不進我軍的飯食,而且,一旦我軍將士靠近,就會被他用還未綁住的腿襲擊,因此他現在全身被縛。他備受齊王器重,滿門忠良,此等人應不會降。”

關子義輕撫長髯,腳步鏗鏘有力,宛若一面被敲響的大鼓,聲音渾厚含蓄,似是極力掩藏著知己的相惜,“主公,這又是一個羅如烈,與其讓他在營中飽受折磨,不如賜他一死,也算了斷。”

雲琮聞得此言,連忙阻止,“主公不可,目前齊燕兩軍仍在戰中,最主要的是收取人心,即便不能收取,也不可在戰中賜死敵方將領。”

風飄絮也出列答道:“雲都督所言是也,主公若斬殺史文俊,會讓齊軍心寒,日後難以降服,不如主公暫且留住史文俊,並且,臣願勸他進食。”

燕王道:“就依軍師所言。”風捲殘陽,吹拂著風飄絮姣美如月的面頰,如雲的華髮隨風揚起,那支墨玉簪泛著古老的光澤,與天邊殘陽的光輝融為一體。

☆、慧佳人魂歸九天 皇甫非一語成讖

夕照美景,宛若一支精緻的畫筆在天空中勾勒出絢爛的一幕,滾滾黃雲如騰飛萬里的金龍,在紅豔如血的江河中奔走,肆意伸展著鋒利的爪子,彷彿想要進駐那浩瀚無比的大海,天際染上了一抹藍紫色的光暈,似是特意織成的一件披帛,整個世界就籠罩在這靜謐的美景中。

風飄絮踱步到關押史文俊的營帳,清麗的面容上帶了一層淡淡的疲憊,她望了一眼綺麗的天空,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繼而向看守的小校問道:“他還是不肯進食嗎?”

那小校似是尋著了救星,接連發起牢騷來,“軍師你是不知道,這將軍若是不像現在這樣綁著,一旦有人靠近就像發瘋了一般襲擊此人,而且他脾氣倔得很,到現在粒米未進,我們端來的飯食都被他用頭撞翻。”

風飄絮撫慰性地拍了一下他的肩,然後挑簾而入,一抹溜進帳中的夕陽映紅了那張英武不凡的面頰,宛若名家雕刻的嘴唇緊抿著,發黑的眼眶顯示出了深深的疲累,原本閉著的虎目受了陽光的刺激突然睜開,疑惑地看著站在他面前如同仙人的女子。“你是誰?”

“風飄絮。”史文俊忽覺全身一震,他的腦海中浮現起了六年前她在齊王宮內聰敏的應答,翩然的舞姿,那百鳥朝凰的圖景,還如一道瑰麗的彩虹印刻在他的腦海中,只是這種回想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敵對的情緒替代,他的目光霎那間就被仇恨的烈焰取代,還帶著深深的不屑,“你就是那個舞妓?”

從風飄絮的面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就像一枚石子投到幽深的湖中,沒有一絲漣漪,這六年她幾乎把這個曾經的身份忘卻了,“是,將軍為何不進食?”

史文俊冷哼一聲,“我從不食敵國的東西。”

風飄絮此時卻笑了,淡淡的紅暈比徒施鉛華粉黛更加動人,“將軍說不食敵國之物,可將軍應該清楚,長江至洛城一帶已經全部被燕王佔據,將軍難道沒食過那裡的稻穀,再說,燕國與齊國也有貿易往來,難道將軍敢保證食到的東西都來自齊國?”

史文俊被她言語相激,卻又無法應對,只得悶哼一聲,“狡辯。”風飄絮斂了笑容,眉目間鎖上一層哀愁,她望了望帳外如血的殘陽,“就算是狡辯,將軍豈能置君主於不顧?”

史文俊那雙黯淡下來的眸子突然發出可怖的光芒,宛如一頭吃人的野獸,凜然的目光死死盯著風飄絮,聲音也極其駭人,“我如何棄君背主!”

風飄絮面不改色,平緩的聲音有如一泓清涼的水,把所有的怒火都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