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好了。”我被他問得有些心虛起來,隨口敷衍了兩句就往前快走了幾步,被他一把拉住。
“你等等。”他按住我的肩,我正想撇開,就感覺一道水膜自他手中緩緩從我肩頭傾至腳底,緊緊地貼在我身上。這道水膜感覺和我龍族常用的術法有些相像,但又有所區別,具體的我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它比我的屏障有用多了,一瞬間就把這酆都的寒氣和戾氣隔絕了,讓我身子一輕,舒坦多了。
“好了。”等水膜在我身上完整貼合了之後,沉新拍了拍我的肩,收回了手。“既然知道自己體虛,下次就別什麼都不問就傻乎乎地跟著人走了,啊。”
他神色關懷,我卻有些不知怎麼應對,只覺得一顆心跳得亂了,胡亂應了一聲,連忙轉回了頭,低頭安心看路,不再看他。
其實……我剛才那股子胸悶並不是因為體虛的緣故,要知道我身為上古龍神後裔,就算再怎麼體虛也不會敗在這些寒氣之下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體內的龍元。
我體內的龍元,只有一半。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先天不足所致,八百年前我還好好的,體內龍元完整,更是身強體健。可也不知道我當時做了什麼,一覺醒來後體內的龍元莫名其妙地少了半個,嚇得我三魂去了七魄,龍元失半對於我們龍族可是大事,雖不會因此壽數減少,但卻會體虛不少,法力也會打個折扣,當時我只嚇得六神無主,沒敢把這事告訴任何一個人,就連爹孃都沒告訴,私下裡偷偷想法子去尋回我的那另外半個龍元。
當然,我的龍元尋回大計沒有任何效果,好在我那時候還在崑崙虛學藝,崑崙虛清氣浩蕩,頗有固本培元之效,又一不小心讓師傅知道了這事,師傅雖然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但也給我熬了許多丹藥,每隔十年用一顆,只要好好煉化,再加上崑崙虛的清氣,倒也沒什麼大礙。後來我找了幾十年沒找著,又仗著有丹藥和水靈珠傍身,乾脆就不找了,反正師傅也說了,一切順其自然最好,指不定哪天我一覺睡醒了,那半個龍元就又回到我身上了呢。
我這八百年都過得好好的,甚至在深淵那麼險惡的地方都沒有事,沒想到居然在這酆都被寒氣誘發了不適,想來是因為這裡的寒氣與我身上的水靈珠相合,陰上加陰,我又從崑崙虛離開了幾百年,沒有清氣固本培元,龍元有些不穩,才導致了我一時胸悶。
龍元缺失可不是什麼光彩事,因此我就把這事隱去不提了,只說是身體不適,加之沉新修為了得,他那一下子更是完全隔絕了外界的寒氣,剛剛的那陣胸悶也就完全不足為懼了,只不過回去後看來是時候去一趟崑崙虛了,老天保佑師傅在那,讓我別撲個空,我可不想再面對那些人。
☆、第94章 同魂(卯)
就如七域清鬼所說的那樣,我們在鬼門街上聽到的那陣鬼哭狼嚎在過了望斷枯後就聽不見了,又走了一段路,忘川那暗流翻滾的模樣就呈現在了我眼前。
千年忘川三途河,奈何橋頭了前塵,不同於冥府與黃泉路間的那一段血黃色忘川,酆都的忘川是暗沉無光的,它自北向東流去,一路上或是沾染凡人氣息,或是吞噬生人魂魄,漸漸浸出血色泛出黃土,直到最後每一絲一縷水中都浸滿了生人魂魄的氣息,才會變成冥府忘川那樣渾濁的血黃色。
我看著在我腳邊奔騰不息的汩汩忘川,目光越過水花翻湧的河段,望向被一層迷離煙霧籠罩住的對岸。
忘川彼岸,沉新所說的三生石,就在我們對面。
忘川與弱水相似,除卻龍族,神仙遇弱水即沉,而凡人則是遇忘川則沒,在最後一絲魄被河水吞噬殆盡之前三魂不可上岸,也因此為了防止更多的生魂掉入忘川河中,岸邊有不少駐守的鬼差,見我們一行人走過來,便立起了夜叉戟,神情嚴肅。
七域清鬼對著他們亮了鬼君令牌,那些鬼差就垂下了夜叉戟,向他行了一禮,齊齊喚了一聲:“見過鬼君。”
清鬼點點頭,將令牌別回腰間,同時手一揮,一張稍顯破舊的竹筏就自忘川對岸慢悠悠地晃了過來。
“對面便是忘川彼岸,小臣身負要事,只能送到這裡,恕不能與三位一道同行了。”待竹筏緩緩停靠在岸邊,他就往後退了一步,面對那張竹筏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來,“二位神君請,公主請。”
“這一路上都是多虧了鬼君的領路,要說麻煩,還是我們勞煩鬼君了。”司命對他頷首道了一句謝,就率先上了竹筏,我和沉新緊隨其後,也一同登上了竹筏。
立在竹筏末尾的艄公見我們三人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