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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懷瑾走近她,將母雞一遞,寬勸道:“不就是隻雞嘛,它還能把家掀了不成?放寬心,放寬心!” 杜若予略一撩眼,就和鼻樑前的母雞大眼瞪小眼。 母雞瞪著她,驀地咕了一聲,漠然撇過臉。 “……”杜若予垂下腦袋,“……這日子沒法過了。” ~~~~~~作者有話說~~~~~~方未艾:雞是隻好雞,你們不要歧視它嘛! 她們中的少數派 貴婦母雞 事實證明,這絕不是一隻普通的母雞。 第二天天未亮,杜若予和衛懷瑾就被母雞滿屋咯咯噠的尖銳叫喚吵醒,衛懷瑾還好,拿被子一悶頭還能再睡五百年,神經衰弱的杜若予卻不行,她下床後滿屋子找那隻雞,終於在衛生間的擦腳墊上找到雄赳赳氣昂昂的母雞女士。 這隻母雞可能嫌擦腳墊不夠軟厚舒適,從掛鉤上自助啄下杜若予的擦腳巾,在擦腳墊上團成一團,才勉強滿意地蹲下。 杜若予瞪著它。 母雞也斜睨她。 大概睡眠不足眼神渙散,杜若予居然敗下陣來。 母雞輕蔑地站起身,抖抖毛茸茸的屁股,倨傲地返回客廳。 它的背影,活像個搖曳生姿的西方宮廷貴婦。 它一走,那團毛巾裡赫然露出個淡黃色的雞蛋。 杜若予拿手一摸,嚯,還是熱的。 === 杜若予家來了位貴婦母雞,每天天不亮就扯著嗓門下個蛋,沒人理會能嚎一清晨,有人過來她就跑,徒留光禿禿的子孫後代窩在衛生間的擦腳巾裡。 衛懷瑾從人類心理學上做出解釋,“她可能需要褒獎,需要認可,你多鼓勵就好。” 杜若予頭幾天還能掙扎著起床去給母雞下蛋拍掌叫好,然後把蛋供奉進廚臺,一心指望貴婦雞媽媽能心理健康高抬貴手。 事實證明,她過於天真了。 貴婦雞該嚎叫嚎叫,該下蛋下蛋,壓根沒理過她。 一不做二不休,杜若予索性買了對耳塞,至此也能勉強恢復回她的生物鐘。 好些天沒撿蛋,這日,她終於想起那些蛋的下場,就問衛懷瑾,“蛋呢?” 她本來以為衛懷瑾這嘴饞的指不定已經把那些蛋煎炸煮炒了,誰料衛懷瑾神秘兮兮一笑,拉著她跑去看衣櫃最底層。 杜若予這一看,差點又昏過去。 衛懷瑾把她撿來的蛋全裝進個小棉布窩窩,裡頭還墊著杜若予一件羊毛衫,羊毛衫下還有一塊電熱腳墊。 杜若予驚訝問她,“你這是幹什麼?” “孵小雞啊!”衛懷瑾十萬個理所當然,天真無邪的臉上還透著興奮的光彩,“電視里科學孵小雞不就是這樣的嗎?給它們足夠的溫度,讓它們自然孵化。我是不是很聰明?” 她抱著杜若予一邊胳膊,晃盪來晃盪去,積極地求取讚美和誇耀。 杜若予垂頭扶額,“……你這智商到底是怎麼考進南大成為我直系師妹的?” 衛懷瑾則呆若木雞,“啊?” 杜若予摁住她的肩,用慈母關愛弱智兒的神情與她對話,“沒有受精的蛋,你孵到天荒地老,也還是個蛋。” 衛懷瑾似未消化這理論,又愣愣啊了一聲。 杜若予越看越覺得這孩子智商平平,加上又是死過一遭的,便憐憫慈愛地摸摸她的頭,自去做事了。 除去這莫名其妙到來的貴婦雞,杜若予生活中最大的期盼事至少多上一樁——衛懷信每天中午都會來訊息,關切詢問他頭生子衛飽飽的生長狀況。 杜若予便每天換著角度給他拍衛飽飽的照片。 不過是一株先天不良的幼樹,再怎麼調角度修圖換濾鏡都玩不出一朵花來,可衛懷信就是樂此不疲,一有閒暇就和杜若予討論養花種草的理論知識。 衛懷瑾在終於弄明白雞蛋受精和不受精的區別後,秉持著兄妹智商共沉淪的精神,譏笑衛懷信要養活一株有病的弱苗,其心智行為並不比她孵小雞高明多少。 杜若予聽後居然深以為然,覺得這倆兄妹不愧有血緣關係,在某些方面一樣幼稚且執拗。 === 清明節前一天,杜衡餘又來接杜若予回業縣老家,準備第二天去墓園掃墓。 哥哥見到妹妹,第一句話便問:“你最近沒睡好嗎?眼圈都黑了。” “呃……”杜若予不好當著後排衛懷瑾和貴婦母雞的面數落這二位狼狽為奸的罪狀,支吾兩句,聊起王青葵的生活,“爸在家還好嗎?” “還是老樣子,做飯忙家務帶孩子,幾個叔叔找他玩,他都沒時間。別人老來享清福,哪像他,老來還要累得像陀螺,還是我沒本事……”杜衡餘苦笑,“如果我有老爸年輕時候一半能幹,咱家都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杜若予想起王青葵隱秘的煩惱,也很為難。 計程車剛駛進老社群,杜若予就隱約聽見陣陣哀樂,等到車停在他們那棟樓下,靠牆立著的花圈和震耳欲聾的哀樂徹底震懾住杜若予。 她把腦袋從視窗縮回來,不安地問:“有人去世了?” 杜衡餘探頭看了眼,唏噓道:“是林奶奶,昨天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