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還聯手逼瘋了我母親,妄想奪取戚家財產。”戚惟傑握緊拳頭,一步步逼近戚惟綱。“你那個水性楊花的母親——”
“住口!”
倏地一聲巨吼凌空劈來,打斷丁戚惟傑的控訴——
戚名紹鐵青著瞼,操控著自動輪椅來到充滿火藥味的客廳,他佝悽的身體卻散發著—股威赫剛烈的氣勢。他先是與大兒子淚眼相望,傳達濃濃的父子之情,半晌,才掉開視線嚴厲地看向小兒子戚惟傑,沉聲地問:
“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是誰告訴你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戚惟傑門氣甚差地回答。
“說!是誰?”戚名紹大聲咆哮。
“這屋子裡的每一個傭人都知道。”戚惟傑沒好氣的。
“這倒奇了!每個僱請來的傭人都不超過三年,竟對戚家的家務事如此瞭解。”戚名紹邊說邊點頭。 “說!究竟是誰亂嚼舌根?” 一問完話,他突想到——“王媽?”
戚惟傑默然不語,這也解釋了他為何有這麼偏激的想法了。
戚名紹眼光一閃,怒火高張,迭聲大喊:
“王媽!王媽!王媽——”
“爸,別激動,小心您的血壓。”柳嫣然立刻提醒道。
“王媽!”
王媽匆匆地跑了出來。
“老爺有什麼事嗎?”
剛才她因戚惟綱的出現,嚇得跑去貯藏室躲了起來,因此,也將客廳中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底正忐忑不安。
“王媽,你來我戚家工作多久了?”戚名紹壓抑地問。
“快三十年了。”王媽戰戰兢兢地答道。
“好,快三十年了,那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戚家發生在三十七年的家務事?”
“老爺,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她吶吶地承認。
戚名紹一聽,怒火澎湃,大聲地吼道:
“你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我不需要亂嚼舌根的管家來破壞我的家庭,滾!”
“老爺,好歹我也是太太那邊的人,兩位少爺也是我帶大的,你不能隨隨便便就開除我。”王媽不服地抗議。
“爸,你不能這樣對待王媽!”戚惟傑一旁搭腔地為王媽抱不平。
“滾!”又是一聲怒吼。
“那我的退休金和遺散費呢?”王媽刁頑地為自己爭取權益。
“我會給你的,現在馬上給我滾!”戚名紹氣得手腳直髮抖。
“我會走,不過在走之前,我要為太太說句公道話。這十幾年來,你把太大丟在療養院不聞不問——”
話未說完,戚名紹已是暴跳如雷地迭聲叫嚷:
“滾、滾、滾!”用力地吼完,他人已氣喘吁吁地癱在輪椅上。
王媽被戚名紹狂怒的樣子嚇得咽間未說完的話,一骨祿地跑進屋裡,捲鋪蓋準備走路了。
“戚伯父,保重身體!”柳巧眉連忙上前輕撫戚名紹的背部。
“爸,喝口水,順順氣。”媳婦柳嫣然也端了一杯水,服侍戚名紹喝下。
而一直保持沉默的戚惟綱則是焦慮在心,口不敢開地注視著臉色蒼白的父親。
戚惟傑眼見父親趕走了忠心的老管家,心中又是一陣氣憤。
喘過氣的戚名紹,轉動疲乏的眼睛,有氣無力地問著小兒子:
“惟傑,你真的相信王媽所說的一切?”
“它沒必要騙我。”
“你也相信你和惟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了?”戚名紹再問。
“你給我的待遇,讓我不得不相信。”戚惟傑乾澀地回道。
“我想你們每個人心中部有個疑問,為什麼我對結髮妻子如此絕情?為什麼我把精神異常的老婆丟進療養院後,從此不聞不問,對嗎?”
眾人啞語。
戚名紹環視屋內的這幾個孩子,凝重地從口袋拿出一張泛黃的相片,語帶哽咽的。
“這件事要追溯到三十八年前,我在大學裡認識了湘霞,她溫馴善良、賢淑文靜,下久和她便陷入熱戀。原本我們是計畫一畢業就結婚的,哪裡料到,我父親經商失敗,為了保全家產,要和當地仕紳望族結下秦晉之喜,硬拆散我和湘霞,強迫我娶秀亞——”說到這,戚名紹看了小兒子一眼。“也就是惟傑你口中的母親。而當時湘霞肚子裡已懷了惟綱,儘管我萬般不願,為了家業,我還是結了婚,但我整個兒心思都放在湘霞母子身上,不得已我只好在外頭覓了個地方安頓湘霞,也因此我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