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憂伶的癖好,對此風俗忠順王亦不便禁制,那蔣玉菡便在韓琦來後臺時,趁便將機密知會了他,得此情報後,張友士等方作出這春彌一搏的決策,眾義士才得聚集一堂議事。
那張友士道:“從那賈元春甫得志起,咱們就前赴後繼,幾次春彌秋稱,多有嘗試,皆功虧一簣,然大不幸中又大幸,總算未曝底細,元氣未傷。此次舉義,玉苗兄首功可嘉,若無他的明晰情報,我們勢必事倍功半、此次虎兕相搏,最好是一箭封喉。紫英英、若蘭兄最擅騎射,此功無人可奪,另有倪二兄,可在遠射失機時,逼身近戰,其金剛不倒之身,準能撼動?只有待他擒拿處置的份兒!”
倪二聽後抱拳道:“倪二別的不懂,眾位平等待我,親如手足,此恩豈是尋常能享的?願大顯身手,搏出大彩!只是你們光顧說話,這酒卻停了許久。悶煞我也!”
眾人皆道:“倪二兄請海飲!”齊舉杯相敬。衛若蘭命小廝給倪二換大碗,再斟美酒。
張友士又道:“韓琦兄、也俊兄,大謀十也,詳細陣法,還待二位夤夜籌劃。到時你們與我先斷後,若情勢須要,則我反充前鋒可也!至於湘蓮兄,雖武藝高強,此次卻屈免一搏,因須有人及時往江南去,若勝,則發動那邊官民擁戴正宗,若敗,則在山寨迎候撤退諸人。”
陳也俊道:“你路過陳家山時,可憑我字據問管家要銀,以備江南山寨使用。”
正議論,小廝來報:“有秦顯兩口子在圃門外求見。”
張友士問:“可還有別的人隨來?”
道:“只他夫妻二人。”
張友士便道:“將他們引到這裡來。”
那秦顯夫婦進到大廳就欲下跪,張友士親上前招呼,命給他們座椅,兩人就在盡左邊坐了。張友士問他們秦之孝夫婦如何?秦顯道:“他們自改姓林後一直不敢張揚。如今已被管制得嚴緊,不得如我們般趁便逃逸。”
原來那秦之孝,並秦司棋父母,秦顯夫婦,皆是當年義忠親王家的僕人,因與榮、寧二府相與甚得,贈與他們的,與那秦可卿一樣,皆非出自那營繕郎秦業家。
張友士問:“可帶來什麼?”
秦顯起立,從懷中掏出一串念珠,呈送張友士手中。張友士舉起向眾人道:“此念珠名為香串。”
原來那年北靜王路祭秦可卿時,賈寶玉謁見,北靜王現從腕上卸下,賞與了賈寶玉,告訴他乃誰所賜,那寶玉回到府中,褪下轉贈林黛玉,誰知那黛玉道:“什麼臭男人拿過的,我不要他。”遂擲而不取。他們兩個只在那裡鬥氣,再不過問這香串,就被寶玉房裡的丫頭秦紅玉拾起收藏了。那賈元春因告發有功,賜北靜王香串為掩人耳目,逼死了秦可卿,允寧府大辦喪事後,就將賈元春選入鳳藻宮,封了賢德妃,又准許其回家省親,營造太平象。為省親,賈府造了大觀園,省親只一夜的事兒,完事後就鎖起閒置,那秦紅玉在園子裡怡紅院看守空房,後那賈元春命家中姊妹並寶玉等住進去,寶玉選了怡紅院,秦紅玉先改名林紅玉,再改叫小紅,一直將此香串留著,後來他又被王熙鳳叫去使喚,才將這香串給了他父母。
秦顯道:“秦之孝將此香串交付給我,囑咐一定要設法交到大人手中。”《小說下載|。CoM》
馮紫英問:“你們逃出榮府已屬不易,還要混出城外,一路順利麼?”
秦顯道:“那裡順利,看守城門的是那賈雨村的部屬,查得好嚴,我媳婦揣著這香串,竟被他們從懷裡薅了出來,拿去見官,守門官見了也不認是什麼貴重東西,一直報到賈雨村那裡,那賈雨村親審我們,先十分嚴厲,待細看這香串後,卻平息了下來,將其他人支出。問我們從何得來?”
那秦顯家的就接著說:“我就說是從主人屋裡偷來的,想拿去換些銀子發個小財。那賈雨村鼻子裡哼兩聲,他當是看出這香串乃禁中之物。那時他也知道榮國府逃出了一對僕人。我們都覺著非扛枷收監,等著殺頭沒別的下場了……”那秦顯又接著說:“誰知他竟將這香串擲還我們,擺擺手,讓我們起來走人。我們也不知他何以如此,出得轅門,趕忙一溜煙跑了。且喜無人尾隨,就一徑奔了這裡。”
那張友士道:“賈雨村真會兩邊下注!”
韓琦道:“真奸雄也,若日落月出,他會來邀功,曾放這攜香串的人一馬麼,若月落日在,他就只當絕無此事,依舊享他的榮華富貴!”
衛若蘭道:“日月之譬,不過暫借罷了,其實是真假正邪之別。”
張友士道:“正是。你們看這香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