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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臨,不曾想聖上將那佛手在掌中拋了拋,笑道:‘原是佛家所賜佛手即香櫞,香櫞即元春,這不是真佛手,可不是假香櫞賈元春麼!’竟賜我們平身,又讓我將那佛手用絛帶套住,繫到他的一把弓上吊起,越發覺得有趣,化怒為喜了。我知聖上最近心思,他召來和尚、道士扶乩占卜,多有佔出那賈元妃能早日再孕的,故聖上眼下仍最寵元妃,連幸鳳藻宮,這回春彌,也帶他一起出行。”

王爺聽了道:“那元妃娘娘能被寵幸幾時,且看神佛的意思吧。我們去猜測揣摩只是徒勞。”

夏太監道:“正是。聖上這次亦令我隨行。仍是去年秋彌的路線,只是這回打算到鐵網山智通寺駐蹕。”

王爺道:“那是仿金陵智通寺敕造的。但願是聖上又一福地。”

夏太監道:“那個自然。仇都尉、鄔維我們隨駕先行,聖上另調長安守備袁野等從西邊去集中。看來聖上此次不獵大物,絕不甘休。”

王爺打起呵欠,因喚:“來人!”府裡小太監進來趨前,王爺命:“再把場面叫來伴奏,令那琪官給我跟夏老爺唱個散曲《紅繡鞋·月夜聞雁》!”又提高嗓門親喚屏風後的琪官:“我那心肝寶貝琪官兒,該你伺候了!”

那琪官並不出來,小太監去屏風後尋,將其拉了出來,對王爺道:“他竟趴在那點心桌上睡熟了!”

那琪官猶揉眼睛,又拿著身段向王爺、夏太監告罪,伴奏人員來至窗外,琪官接過小太監遞的茶,漱了口,清清嗓,拍下掌,窗外伴奏起,遂甜膩膩的唱道:孤雁叫教人怎睡?一聲聲叫的孤悽,向月明中和影一雙飛。你雲中聲嘹亮,我枕上淚雙垂。雁兒,我與你爭個甚的?

尾音才落,夏太監便連連拊掌叫好。王爺因道:“如此尤物妙音,豈敢私享?還望你夏老爺得便啟稟聖上,就說忠順王亦願奉上好戲,供聖上愜懷開顏。”

夏太監道:“聖上近來頗有梨園雅興。那北靜王奉上的《釵釧記》,聖上不及全觀,只《相約》《相罵》兩折,即喜笑顏開。連贊北王孝悌楷模。”

王爺道:“正是莫讓北王專美。我這裡排的全本《牡丹亭》,當中的《鬧學》亦詼諧有趣,那裡頭的丫頭春香一角,亦可令琪官扮演,保管聖上看了心懷大暢!明日我又在府裡廣請親朋好友,現新排的《長生殿》,琪官又一人分飾兩角,前楊妃後明皇,亦最適合聖上元妃觀賞,敢請夏老爺明日賞光,先行過目,看那裡不合適或應再渲染的,不吝賜教!”

夏太監道:“明日實抽不開身。今日亦坐久了。就此告辭。然貴府優伶之絕佳,我定當得便告知聖上!”王爺聽了甚喜,送客時又奉上一封銀子。

且說那衛若蘭告別史湘雲,於眾志同道合者匯聚到衛家圃後,安排種種,十分忙碌。那日大家在大廳中會齊,雖未掛匾,大有聚義廳的意味。只是他們都非那造反狂徒,對本朝社櫻,十分敬誠,尤尊太上皇,每提及太上皇恩德,便感激莫名,願為其肝腦塗地。會齊後,衛若蘭便請張友士上座。那張友士乃從義忠親王老千歲處,受其嫡子。亦即太上皇嫡孫之命而來。張友士也不謙讓,坐下後,請衛若蘭坐到主人之位。張友士左邊,為三等威烈將軍賈珍留一座位。那賈珍不便前來,但將寧府庫銀一半,及去秋莊上送來之實物年租,皆交與衛若蘭及眾同道使用。賈珍坐位再左,則是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右側,為神武將軍馮唐留一座位。馮唐因已被彈劫,聖旨雖未下,處境已尷尬,故亦不能來。再右,則是錦鄉伯公子韓琦。韓琦右,則是柳湘蓮。那柳湘蓮於尤三姐自刎後,痛悔不已,離京出走,遇一道士,隨之而去,欲割斷萬縷煩惱絲,從今後遁世不出,爭奈他品性婉轉多變,即使以道士面目遊世,見凡俗不平事亦忍不住拔刀而出,後遂在江南脫去道服,又過上書劍飄零的遊俠生活,更在一僻靜叢嶺建立山寨,秋冬多在山寨中,春夏則漫遊四方,頭年更回到北方,與馮紫英等再相會,他本對義忠親王與忠順王之結仇事了無興趣,那馮紫英、衛若蘭等與他聚飲暢談中,常對他言道,對社櫻之忠,各無區別,但一方守持正義,一方只知順從謀私,實乃真假正邪之爭云云,到頭來說得他熱血沸騰,亦願與他們起以義扶正辟邪。柳湘蓮再右,則是醉金剛倪二。倪二有又空設一席,乃是蔣玉菡的。原來那蔣玉菡明面上不過一名優奇伶,暗中卻是義忠老親正這邊的。他那日在屏風後竊聽到夏太監的活後,便亟欲將訊息傳遞出去,設想過種種辦法,都覺不妥,幸喜第二日忠順王廣邀賓客,到府觀看新排的《長生殿》,那韓琦應邀來觀,韓琦與一些貴公子一樣,素有到後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