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布陀帶著四名降頭師朝我走過來。
吉妮突然橫身在前擋住五名降頭師。
布陀冷眼看著吉妮,“讓開!”
“不讓。”吉妮堅定的說,“麗薩安排我去救他,我去了就是答應麗薩要讓他活,他到現在都沒死,我就要把他活著交給麗薩!”
“哼——!”布陀冷笑一聲。
吉妮已經夾起符籙的手停在了半空。
一隻雙翅生著鬼臉圖案的飛蛾落到了吉妮額頭上。
這隻飛蛾足有一隻巴掌大,遮住了吉妮的半張臉,也讓吉妮動彈不得。
布陀走到我面前,“憑你的術法和聰明,多的是財閥、權貴想請你做事,你為什麼一定要覬覦陳家?”
“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你聽過嗎?”我問布陀。
布陀點頭,“我們都是靠這個活著,你之前幫陳綺思,為陳家做事,也是這樣。”
“可我現在不想再這樣了。”我對布陀笑道,“跟你說個秘密,你跟過陳紅拂應該知道我原來的僱主是陳鶴年,但你不知道的是,陳鶴年是被我殺死的,我用屍魂活活弄死了他。”
“你殺陳鶴年就是為了得到陳家?”布陀看我眼神已經沒有之前的關切,多了
幾分冷漠。
我毫無掩飾的向布陀承認確實如此。
布陀回身看向同伴,“像他這樣有能力的人,都有野心,做出這樣的事不奇怪。”
五名降頭師再次聚在了一起,他們低聲用我聽不懂的話交流一番後,布陀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別人殺我們,我們就會殺回去,我們不會向仇人妥協,也不想做你這種野心家的炮灰。”布陀向我微微躬身,“祝你好運。”
我對轉身離開的布陀說:“陳鶴年從一開始就對我有殺心,他把我當成工具,用完就要我死。”
布陀站住了腳步。
我長嘆口氣說,“初來獅城時,我的想法是我們這種人要活下去、要做點事,就必須有資源。”
“要資源就得靠那些有錢有勢的人。”
“反正從古至今,我們一直都是別人手裡予取予奪,隨生隨死的工具。”
“但現在我不想這樣了。”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獅城沒好人,誰都靠不住,我只想靠自己在獅城站住腳。”
“說句誇大的話,我想為術法同道,謀一條不依不靠、自主自強的路。”
布陀轉過身像看傻子似的看我,“我們是異類,最高限度就是降頭師協會和納福院這樣
報團取暖,但我們必須依附豪強,因為普通人忌憚我們的存在,我們這種人要是自己成了勢,全世界都會來打我們,他們容不下我們的存在!”
布陀搖頭,“有你這種想法的肯定不止你一個,可我到現在只見過你一個,這已經能說明問題了,他們要麼死了,要麼就是放棄了,我勸你乾脆離開獅城。”
“離開之後,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對布陀笑道,“自己的命,捏在自己手裡,這不過分,我就想爭一把試試,左右都是要死,天天擔心會不會被人弄死,還不如讓我自己來作死。”
布陀神色複雜的看著我,不知在想什麼。
四名降頭師主動圍攏過去,又與布陀商討起來。
最後布陀給我留了另一句話,“祝你成功。”
我看著布陀帶著同伴朝大門去,開口叫道,“至少把吉妮的降頭術解開再走。”
布陀停下了腳步。
站在布陀身後的一個老太太抬手揮了一下。
吉妮臉上的飛蛾沒動靜。
“額——!”
站在老太太身邊的老頭掐著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
另一隻鬼面飛蛾從老頭嘴裡鑽了出來。
餘下三個降頭師與布陀交流了幾句。
老太太就扛著老頭
的屍體出了倉庫。
布陀轉身走回來。
我靜靜的看著他。
布陀興奮的臉色通紅,“其實我們也早受夠了被人指使,能為自己搏一次,死了也不虧。”
我朝被扛出去的老頭聳了聳下巴。
布陀說,“我們五個人只有他一個人反對,年紀太大,思想轉變不過來,放他自己出去會找比爾斯家族告密,所以就只能送他去見自己家的神了。”
“會長,好手段。”我衝布陀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