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要怒,還要怒得怒火沖天,怒得怒火中燒,怒得氣沖斗牛,怒得氣勢洶洶。不然,就是他心虛。他既然不會有任何的把柄留下,已經湮滅了所有的證據,沒有了後顧之憂,這件事他即使做過也是沒有做過,他為什麼不怒呢?
於是,太子怒氣衝衝,齊王針鋒相對,兄弟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先交鋒起來。
眾大臣在一陣強烈震驚帶來的幾乎眩暈的感覺之中人人靜默,首先提出異議的是藍成宣,他義正言辭:“齊王爺,此事關係重大,臆測之事,豈可亂說?”
藍成宣不能不出來了,他心裡明白,齊王的話**不離十,雖然他不知道太子用的什麼辦法,但是有甘文思在,甘文思那個人心思慎密,肯定是會把所有的證據都銷燬的,齊王再有能耐,也不過是個死無對證。
他是勿庸置疑的太子一黨,是太子的老丈人,而這個指控,是能把太子直接拍進地下拍死的,太子死了,他就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不是了,什麼國丈,什麼藍家的富貴,全成了空,連命也保不住。
如果他這時候還不跳出來,換了別人跳出來,到時候即使太子有驚無險化險為夷,這擁護之功也是落在了別人手裡,既然已經沒有退路,那就擁護得更加徹底一些。太子做了,但是,沒有證據,誰知道太子做了?所以,他首先就給司城豐元定了個“臆測”。
臆測這回事,再像真的,也是假的,證據才是最重要的。你既無人證又無物證,在這裡說什麼都是空談,都是臆測,不足以讓人相信。
頓時就有很多人附議,是啊,你們兄弟幾人爭皇位那勁兒,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但這一次太離譜了吧?弟弟指責哥哥謀害父親,這是個什麼事兒?
也有人在想,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太子真的做出這些事來,那這樣的人怎麼配為君?這樣的人當了皇上,那東夏就是真的完了。
另有人在想,太子已經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已經身負監國重任,皇位指日可待,怎麼會多此一舉?這齊王為了把太子拉下馬,連這樣拙劣的謊言也在朝堂上說,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
司城建元這時候是真的驚呆了。
他是聰明,也有勢力,但是,這樣的秘事,哪怕他再有勢力,再聰明,也斷斷是沒有想到的,更是查不到的。他這裡的資訊,就僅是太后即將在今天宣佈皇上禪位,太子即將登基,這已經是比較隱秘的訊息了。
誰知道,在這朝堂之上,竟然還有更加讓人震驚的訊息。
司城建元這時候不知道心中是喜是憂,是該責還是該怒。
轉機。
這才是轉機。
這才是驚天的轉機。
試問,太子若是真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怎麼配為君?那麼,今天太后即將宣佈的禪位之人,便不可能是太子了。如果是齊王,那也不可能這麼匆匆而定,只要不是今天定下來,就還有轉寰的餘地。
就算沒有這回事,齊王提出了異議,太子總要證明什麼,或者解除大臣心中的疑惑,那必然是要時間緩衝的。
齊王誣告固然罪大惡極,但太子延遲禪位是必然的。他心花怒放地想,爭吧爭吧,爭得更激烈一些吧。這事兒只有鬧得大了,於我才更加有利。
但是,姿態他還是要做的。他一臉驚疑,難以置信,沉痛之極:“太子,二皇兄所說不是真的,對不對,你不會這麼對父皇的,對不對?”
太子心裡怒罵,對你個鳥!口中卻義正言辭:“八皇弟說哪裡話?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我豈能做?再說,我本是監國太子,未來的皇上,皇位本來就是我的,我為什麼還要謀害父皇?”
司城尚賢心裡怒火滔天,底氣十足,自己沒有把柄落下,這司城豐元也算是厲害,竟然等在這裡,好在自己早有準備,哼,司城豐元,想把我拉下馬,你還嫩了些。
有些不明真相的大臣便道:“是呀,太子本來就是監國太子,在行使著皇上的權利了,皇上龍馭賓天之後,太子就會登基,他豈會連這點時間也等不得?”齊王這個指控,真是落了下乘。皇上明明已經病在床上,不能動不能語,而且,太后還要讓皇上禪位太子,太子怎麼會連這麼短的時間也等不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簾後的太后悄無聲息,毫不阻止兩兄弟之間的爭競,也不理朝堂上這時候的混亂。
在一片置疑之中,司城豐元頓時處在下風,除了他的一黨,幾乎所有人都對他投來懷疑的眼神。
只有司城玄曦一片幽深的目光落在司城豐元的身上,他知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