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被崇禎皇帝剝奪官職,勒令回鄉養老之後,劉宗周就是在杭州開設書院講學,廣收弟子,在南方士林文人之中影響極大,常有人說,天下若是這劉宗周為相,早就是太平安樂,那裡會有這麼多的是非。
當然,這在野之人說話最是不用負擔責任,反正能不能得到實行都是不可知之數,但這輿論卻已經是宣揚了出去。
朱慈烺想要建立班底,自然是要考慮這劉宗周,可劉宗周在朝廷之中就是因為剛直敢諫屢屢遭受到打擊,很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再也不願意入朝為官,開始的時候,朱慈烺又要對自己在南京的事實保密。
結果不管是南京鎮守太監盧九德,或者是南京守備魏國公,又或是南京兵部尚書誰寫信給劉宗周,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回信婉拒。
結果自從崇禎十七年年初以來,這也成了江南的一道風景,南京這邊每有一封請劉先生出來做官的書信,然後按照常例被劉宗周拒絕,劉宗周這在野大賢的聲望就要跟著上去一步。
每次徵召被拒絕,劉宗周的好友、門徒們就要四處的鼓譟造勢,說是劉先生心憂這大明的政局,劉先生不出,這天下間又能奈何呢。
明白人都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給劉宗周造勢,看南京這邊的架勢,是要請劉宗周過去主持大局了,隱約間有入閣拜相的意思,這一人得道可是雞犬跟著昇天的,劉宗周要是入閣拜相了,那大家豈不是要跟著入朝做官,榮華富貴。
原本大明朝廷的局勢危在旦夕,太子朱慈烺也是小心翼翼,誰也沒有想到局勢在六七月的時候風雲突變。
督師侯率領的大兵節節勝利,這大明朝廷眼看著就要中興了,這朱慈烺一個小孩子,也不知道被誰攛掇,心想能儘快的把自己的班子建立起來,也對自己有很大的好處,既然南京城的各位貴人寫信給劉宗周,他不來,如果是大明太子自己寫信過去,這等身份地位,想必對方就不會拒絕了。
一直是自高身份或者是心中有怨氣,不願意入朝為官的劉宗周,在接到太子朱慈烺的旨意之後,猶豫了兩天,還是宣佈要去南京,南京給他預備的職位是南京禮部尚書,按照慣常的規矩,名義上這禮部尚書是各部尚書之首,等到南京開設內閣的時候,首輔之位也就跑不了的。
可這個時機選擇的不對,按照他的門徒子弟的說法,怎麼應該有再有三四輪的請劉先生出山的信箋,那時候再表態,才會讓自己的聲望到達最高峰,出去之後才是明顯的眾望所歸的局面。
劉宗周也是知道要保密,可畢竟要和自己的親眷和子弟也要有所解釋,也就跟著兩名親信人說了這件事。
可自古以來,只要是你跟著一個人講了,那個人也會把這個小道訊息傳播開來,到最後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局面。
當然,在顏繼祖知道訊息的時候,知道這私密的人還不多,大明繼承人在南京,這等大事對齊國公的事業會有什麼助益,顏繼祖知道這個重要的訊息,立刻是感覺到如獲至寶,連忙趕來通報。
這次的接見,李孟臉上一直是帶著笑容,山東巡撫顏繼祖真是感覺到自己受寵若驚,齊國公不光是聽的仔細,而且在臨走的時候還多有誇獎重用的許諾,這真是讓顏繼祖高興的了不得。
本來這顏繼祖也是一方名士,朝廷裡的俊彥,可如今眼看就是鼎革,為自己的謀算前程富貴,自然是失卻了從容之態。
實際上,李孟知道這個訊息要比顏繼祖早三天,身為揚州首富的方家,鹽商百年以上,在江南之地的勢力盤根錯節,也有無數的耳目打聽,訊息靈便無比,這個訊息,方家同樣是如獲至寶。
還是方老三親自送到了淮安府城山陽的清查司官吏手中,當日間李孟也寫了封多有鼓勵之語信箋回去,這方應孝已經是坐到了淮安府同知的位置上,也算是飛速的提拔,感恩戴德的很。
儘管李孟和這兩位都是作出了很鄭重的感謝和許諾,但對於李孟來說,他對這個訊息並不怎麼看重,無非是一個小孩罷了,如果大軍過江,打敗了他們身邊的軍
就算是再有什麼名份,又能如何呢?
與這個訊息來說,清查司這邊透過靈山商行和京師那邊的分號,卻打聽到了這樣一件事,鄭家在六月底的時候,派人拿著金銀財寶進京活動,據說是鄭芝龍盯上了福建總兵的位子,想要在兵部這邊搞個任命下來。
聽到這個訊息的李孟,也就是苦笑而已了,一個人有辦事的才能卻沒有看事的眼光,就是說這種人了。
鄭芝龍好不容易透過給李孟運兵到朝鮮,把從前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