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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後轉一轉自己左手中指的那枚指環。

這是她最近有的下意識動作,每當她思考的時候,她總是會轉動那枚指環。

起初只是因為戒指沒有戴習慣,所以總愛用手去撥動,後來漸漸成了習慣。

她覺得這枚指環就像是齊天大聖的緊箍咒,每當她心裡某個地方蠢蠢欲動的時候,她就唸一念咒,讓自己平靜下來。

前塵往事早已經是過眼雲煙,她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現在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她和她早已經是互不相欠,再無關係。

連他,連可以在綜藝節目中,若無其事地說笑如常。

梁江下班後照例過來看她,帶給她一保溫桶的靚湯。

“骨頭湯,趁熱喝。”

湯燉成乳白色,其實燉這湯很簡單,他跟她說過,只要用紫砂煲插上電設定好自動按鈕就行。難得是每天換著花樣,下班後就給她送過來。

她喝了半碗湯,問他:“你想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到婚事,他說:“總得等到你出院以後。”

“腿上有傷疤,好難看。”

“那就穿曳地婚紗,拖裾長長的像公主那種,好不好?”

費峻瑋一直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他結束休息,開始工作。

因為合約即將到期,餘下的工作都是Vickie暫時在負責。Vickie因此變得很忙,每次到醫院來看文昕,總是匆匆來匆匆走。有一次來,除了水果,還帶給她一盒新鮮出爐的蛋糕,向她抱怨說:“小費要吃蛋糕,助理走不開,我自己跑遍半個城才買到。想著要過來看你,於是也給你買了一盒,你嚐嚐好不好吃?”

文昕微笑,拿起叉子將一塊蛋糕吃完,現在她什麼都面不改色吃得下,哪怕是黃連又怎麼樣?

出院那天工作室的全體同事都來接她,帶給她一大捧鮮花,文昕感動差點流淚:“謝謝,幸好有你們。”

回家路上梁江給她打電話:“健康的心情怎麼樣?”

他在國外出差,本打算讓助理來接她出院,被她拒絕,因為公司同事都說過會來。

她說:“醫院之外的空氣最新鮮。”

其實北京正在刮沙塵暴,空氣渾濁,能見度差,所有人都戴著口罩,車窗外黃澄澄一片,連天空都看不清。

同事將她送回家,老闆讓她休息一週再上班,畢竟她行走還有點不便。

家裡很乾淨‘鐘點工按時來替她做清潔,收拾得整整齊齊。

報箱裡塞滿了報紙,物業看到她回家,送了一堆她的快遞上來。

意外地發現有大學同學寄給她的禮物,附著字條:“看到報紙才知道你出了意外,願早日康復。”

日期已經是好多天前。

她也上過一次頭條了,以經紀人的身份。報紙上寫得很誇張,因為汪海剛剛出了事,她又撞車。

小費不續約的訊息差不多已經街頭巷尾人盡皆知,有人說她與小費有矛盾,因為Marilyn帶了小費多年,換她做經紀人後,小費對她有各種不滿,所以才會不續約。

小道訊息滿天飛,她許久沒有上網,看一眼各種新聞,只覺觥怪陸離,莫衷一是。

在客廳裡拆快遞,有個快遞封很輕,她原以為是空的,倒出來一看,原來是個護身符。

沒有別的字條,她把快遞封外頭粘的單子看來看去,字跡早就已經模糊不可辨認,發件地址也語焉不詳,只有收件人她的名字還沒有被磨光,清晰可辨。

她認出他的字,寫“昕”字的時候,他習慣將“斤”字的那一撇寫成橫的。

他有一點點小迷信,其實在這個圈子裡,每個人都會有點信仰,他每年都會去五臺山拜佛,今年還沒有去過。

不,他去過了,還給她求了護身符。

不能相見,所以快遞給她。

文昕將快遞單撕下來,慢慢抻平。她有他的很多簽名,大部分是簽名的照片或海報,送給粉絲或者朋友的禮物,總會有記者被朋友請託,問她來拿。

可是他寫她名字的時候,非常少。只有一次,他怕自己的劇本跟她的弄混了,於是在她的那本封面上替她寫過她的名字。他把“斤”字的那一撇寫成橫的,為此她還說過他: “這個字不是這樣寫的。”

他完全不在乎:“我一直都是這樣寫的,別人不這樣寫更好,下次你看到,就認得是我寫的了。”

文昕將快遞單夾到一本書裡,塞進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