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是信他們的,還是信我的?我敢肯定,就在我們商量如何找退路的時候,他們也一樣在商量,你活了這大半輩子,這事還能想不透嗎?姐姐去世了,家裡只有我一個女子,我不會看著自己的父母沒有地方養老的。”
白霄說得已經夠通透的了,白撿了人家的身體,怎麼可能不管人家的父母,要不是存著不丟棄他們的想法,白霄才懶得說這些話呢。
“那……唉,先看看再說吧!”
白之琳還是拿不定主義,看重自己的面子,害怕將來會被老鄰舊居們恥笑。
白霄也清楚白之琳就是那種一輩子都混在工廠家裡,沒有經過幾次大事,有點小市民心理的老實本份的工人,也屬於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再多說什麼也無益了,只是該準備的還得準備,她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好,再看看也好,不過,沒有用的東西該賣還是賣吧,留著也沒有用,我有點累,先回屋了。”
白霄說完站了起來,拉住一直站在自己身側的澤吾的手,吩咐道:“陪我進屋!”
“是,妻主大人!”
澤吾連忙點頭,低低的應聲。
母女兩個說話時,家裡的男人都沒有插嘴,這是規矩,他們是沒有發言權的,甚至連白父也不例外,叫他們過來,也只是讓他們聽,他們沒有像澤吾那樣只能站著,卻有坐的地方,只是因為他們一個是家裡輩份最高的男子,另一個姓白,但不管結果怎麼樣,他們都得遵從
很是疼愛
在動遷這件事上,白霄與母親白之琳產生了分歧,白之琳要和鄰居們聯合死守,而白霄卻覺得應該另想辦法,最好與上位者談一談。
前一世的經歷讓白霄不信任何人,也從不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她有她自己的處世哲學,也有自己解決事情的辦法,可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和母親把關係搞僵,便以退為進地先避讓了。
拉著澤吾回到自己的臥室,一起坐在床上,托起澤吾的臉,仔細地看了看,在看到澤吾的臉色已經有些好轉,才滿意地點頭,卻並不說話。
倒是澤吾,被白霄看得臉頰泛紅,又不敢扭頭躲閃,只得小聲地說:“霄,我……我……我臉上哪裡沒……沒洗乾淨嗎?”
確是個不解風情的笨蛋,怪不得以前總是捱打,自己如此專注地看他,他想到的竟是這個,不過,他卻能夠時刻記得自己的吩咐,並且沒有叫錯稱呼,也算是可以將功補過了。
“乾淨,哪裡都乾淨,澤吾,我不在家的這幾天,家裡人沒有難為你吧?”
白霆活著的時候,澤吾因為每日捱打,身上總是帶著傷,做家事也受此影響,有完不成或是做得不好的時候,父母親也是狠狠罰過他的,這些白霄都是親眼看到的。
白霄清楚父母並不喜歡澤吾,嫌澤吾笨手笨腳,嫌澤吾嫁過來八年也沒有給白家添一個女丁,也嫌澤吾栓不住妻主,甚至把白霆出去喝酒打架這樣的事也歸在澤吾的頭上,訓斥澤吾不懂得如何相妻,現在白霆死了,澤吾過繼給了自己,他們一定又會嫌澤吾是自己的拖累,是全家的喪門星吧,白霄倒不期待他們會對澤吾有多好,畢竟每個人的觀念都不是一時半刻能轉變過來的,只要他們別太難為澤吾就行了。
“沒,家裡人待我都好!”
澤吾聽到妻主關心自己的話,很感動,他的這些事情,以前都是沒有在乎也是沒有人會過問的,白霆只知道打他,沒有人說什麼的時候還打呢,更何況有人說他不好的時候呢!公婆嫌棄他,他是知道的,他已經很努力地去做了,還是很難公婆滿意。
公婆的懲罰,他是能忍受的,最重的一次也不過是捱了五十下板子,相對於白霆的虐打公婆的懲罰算得什麼,
不過,現在不同了,白霄對他很好,連帶著公婆也不像以前那麼難為他了,雖然看到的還是冷臉,至少挨罰的次數減少了,更是一次也沒有打他。大不了是讓他跪一會兒,說些求饒的話。他已經很知足了。
“嗯,那就好,要是有誰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一定告訴我,我會幫你處理的!”
白霄也知道澤吾一點不受難為那是不可能的,這就像她原先的那個時空,就沒有老婆婆不難為兒媳婦的,都是天敵關係,更何況澤吾還沒有原先時空裡那些兒媳婦所擁有的資本,就現實來看,現在的情況已經算好的了。
“嗯,謝謝霄!”
澤吾抿著薄唇,快速地笑了一下。這還是白霄第一次看到澤吾可以自然地笑,剛才與白之琳爭論時產生的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