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澤吾並沒有動,這才發現澤吾直愣愣地站在那裡,一雙瞪大的眼睛流露出蒼白的驚惶,被自己拉著的手,已經滲出冷汗淋淋。
“澤吾,你怎麼了?”
白霄柔聲問完,順勢把澤吾輕攬入自己懷裡,像剛才偷偷接吻時的姿勢一樣。
“沒……霄,我們……我們不過去好不好,我……我怕……”
小老鼠一樣的吭唧聲,聽得白霄的老心肝顫顫,連忙點頭應道:“好,咱們回去,澤吾不用怕的,有我在你身邊啊!”
白霄扶著澤吾繞開了那群人,順著甲板的右側小道向上,白霄先上半步臺階,然後轉身去扶澤吾,就在這個空隙裡,從那群人裡衝出一個瘋了般的男人,直奔著澤吾和白霄這邊跑了過來。
白霄反應很快,一把把澤吾抱起,放在了自己所站臺階的上面一級,展開右臂把澤吾護在了身後。
從人群裡衝出來的那個男人披頭散髮,臉上也沒有面紗,嘴角處掛著血絲,雙眼都被打得青紫紅腫,衝過來後,像是根本沒有看到臺階上還站著兩個人,只緊緊抱住臺階的扶手處,身體縮排了臺階的下面。
從這男人慌張的舉動,白霄基本可以肯定,這男人並不是故意要往這邊衝的,只不過是被打得慌不擇路了,看到臺階下面的空地方,才似驚鳥一樣,鑽了進去,以為那裡是可以暫避的窩兒。
但顯然,人在驚慌之下做出的選擇,一般都是很難做對的,這男人才鑽去,還沒等喘出一口氣,白霄就見一個女人也從那群人裡掙脫出來,氣勢洶洶地往這邊大步走了過來。
“霄!”
被自己護在身後的澤吾,顯然被嚇得不輕,雙手緊緊地握在自己護著他的右臂上,力度之大,使指骨都泛出了白色,可自己竟沒覺得被他抓疼,只注意到澤吾棉袍下的雙腿正瘋狂地打著顫,別說動了,怕是碰一下子就能順勢跌下去了。
“澤吾乖,不怕啊!”
見此情景,白霄連忙柔聲安慰著。
還以為這大半年的時間,早已經把這男人心裡受到的傷害治癒,哪曾想,不過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這男人見到這種場面時,還是怕得要命,彷彿是他自己也被打著,深陷其中一般。
“霄,求求你,別……別讓她再打了……澤吾……澤吾怕……求求你……”
澤吾哆哆嗦嗦的聲音,也讓白霄想起了從前,那時,澤吾也是用這種聲音求著白霆不要再打他了,聽起來是那樣的無助、哀傷。
時過境遷,再次聽到,才知道當時的澤吾受了多大的驚嚇,又受到了怎麼樣的傷害,心裡更是又疼又恨了,恨自己當時為什麼就沒有出手相幫,即使起不了多大作用,也可讓澤吾免受些皮肉之苦啊。
幸好,上天給了她一次彌補的機會,那麼,就順應了澤吾的要求吧,今天這事,她管定了。
“這位小姐,多大的事啊,何苦把個男人打成這副模樣?”
就在那女人對躲在臺階空隙下的男人死拉硬拽不得,又要伸腿過去踢時,白霄及時出言,並用左手去拉那個比她高出一頭的女人。
“用你管什麼閒事,老孃的男人,老孃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
這話說得,好像白霄願意管這份閒事似的,白霄不免皺眉,你的男人,你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按西華國的法律來說這沒錯,可你完全沒有必要,把你男人拉甲板上,在大庭廣眾面前打啊?
“賤貨,快給老孃滾出來,不然,等老孃把你拉出來,老孃就廢了你。”
自稱著自己“老孃”的女人,一把掙脫開白霄拉扯著她手臂的手,連一眼都沒看白霄,只顧著手腳並用地對臺階下躲著的男人繼續施加著暴力,那伸進去的腳一點兒不留情地胡亂踹著,有幾腳正踹到那男人的大腿根和臀部,踹得那男人又是一陣的哭嚎和哀求。
握在白霄手臂上的澤吾的手臂也跟著這幾腳產生了連鎖反應,怕得只顧著顫抖,顫得白霄這個心疼,剛想要開口,卻見甲板的另一側,走過來三、四個女人。
“你倒底賣還是不賣啊,我告訴你,三千元,我們已經是出了大價位的,也不看你那個男人哪裡值,要是不賣,趁早還錢來。”
其中一個身高和身材成正比的女人,粗著嗓子吼道。
“賣,賣,我這就把他抓出來!”
“老孃”剛才還兇暴著的臉,在應那女人話時,態度急轉,良好的像是白霄那一時空的空中小姐。
“求求你,妻主大人,不要……不要把我賣了,求你了,我會好好侍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