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威信大打折扣,加上他身體也偏虛弱,總是調養不好,整個言家,都有些死氣沉沉的。
言西城一生驕傲,曾經是公認為可以媲美沈涼墨的人,只是一黑一白,各擅勝場。
現在卻感覺自己和沈涼墨,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他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整個人身上籠罩著一層寒涼。
言太太親自端了熬的湯藥過來,走到他身邊,關切說道:“兒子,先把藥喝了吧。”
言西城接過湯藥,放在桌面上,卻並沒有喝。
言太太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憂色:“上次你被鳳卿的藥迷暈,醒來後身體便一直抱恙,再不好好調養,又怎麼能好呢?”
“既然是鳳卿所傷,尋常醫生開的尋常藥物,又怎能有良效?”言西城淡淡地回應道。
“可是總能讓你好一點。”言太太心頭充滿了悲傷,想起自己安排人去殺害簡書雲,兒子竟然也參與了,不由說道,“唉……簡書雲那個女人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管了。這是媽的事情,跟你無關了。”
言西城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狠戾,言太太也只當做這個是兒子對她的體諒,才會派人幫她,並不知道兒子其實另有打算。
言太太勸道:“既然那個女人存在都這麼多年了,就隨她去吧。不要因為她的事情,讓你爸對你失望。她的存在,我也並非那麼在意了。”
“果真不在意嗎?”言西城問道。
“能不在意嗎?我只是恨……不甘……”言太太心頭那種意難平,折磨了她整整二十幾年。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後,言承瑞就完全變了,變得心頭只有那個女人。雖然這二十年來,她並未再抓到丈夫的把柄,但是明顯地,她感覺到丈夫的心,不在她的身上了。
作為一個女人,怎能忍受這樣微妙的痛楚?
她無法拿言湘庭怎樣,簡書雲出現後,她才想殺害簡書雲,出了心頭這壓了二十斤的大石頭。
誰能料想,又惹出這樣的事端。
她不知不覺地咬牙,說道:“早知如此……當年他還尚小的時候,我就該捏死他……”
她眼前浮現出當年的畫面,那個現在已經無比強大的三兒,小小的脖子落在她的手心裡,她塗滿紅色蔻丹的手指,不斷地捏緊……
只差再兩秒,那個鮮活而瘦小的生命,就會在她的掌心裡斷送。
她卻遲疑了一下……
言西城抬眸看著母親淬毒的眼神,說道:“捏死了……你和父親的感情,在那個時候就葬送了。”
言太太一凜,想起當年,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她要是親手殺死三兒,當年的感情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所以她隱忍不發,鬆開了手,將那個眼眸裡藏著冷冷涼意的三兒,丟入了狼犬堆裡。
可是正是隱忍得越久,心頭的不甘,才會越來越重。
意難平,一生便是意難平。
言太太恢復了正常,輕聲道:“你和你大哥有出息,媽就知足了。可是你大哥又有那個病……”
想到這,言太太又是一陣心塞。為什麼那個三兒在狼群裡都呢過活得好好的,自己的兩個兒子,錦衣玉食堆積著養的,身體卻不及三兒半分。
她收起這些心思,說起了另外的話題,緩緩道:“西城,你說那個蘇薇……她真的是三兒的妹妹嗎?”
言西城眼眸一凜,連坐姿都端正了三分,脊背挺得直直的。
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父親看向蘇薇的目光,他不是沒有見過,卻刻意地忽略了。
如果父親真的深愛簡書雲,如果蘇薇是父親的女兒,那帶來的威脅,才是百倍於言湘庭的。
因為父親明顯,眼眸裡帶著疼愛。
而蘇薇身後的沈涼墨……才是言西城和言太太,乃至整個言家,最忌憚的人。
如果蘇薇真的是言家的私生女,那麼沈涼墨一旦強勢來襲,不要說現在的言家了,就算在鼎盛時期的言家,也未必能抵擋沈涼墨的雷霆之勢。
簡書雲已經當眾說出了蘇薇的身份,事後,簡書雲還出現再過俞家。
爾後,沈涼墨救了簡書雲。
這一切,都不得不讓言太太心急如焚,焦灼難熬。
她能夠將丈夫的變心隱忍到如今,就是為了幾個孩子的前途和未來著想。
尤其是言西城,她不能看著自己唯一健康的兒子倒下。
失去了感情的空白心靈,必須要巨大的權勢和財富,才能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