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說的完全是一種假定。”
“我明白了,”弗立特利克孫先生說,他太客氣了,所以不敢堅持,“我希望,”他又加上一句,“你能去調查一下我們島上的一些礦藏。”
“當然,”叔父答道,“但是我來得已經晚了一些;這裡已經有學者來過了吧7”
“是的,黎登布洛克先生,已經到這裡來考察過的有奉王命而來的奧拉夫生和鮑弗爾生兩位先生,有特羅伊爾先生,(奇*書*網。整*理*提*供)有坐法國搜尋號軍艦①來的蓋馬爾和羅勃特先生的科① 搜尋號軍船:1835年法國杜貝萊海軍大將為了尋訪一支失蹤的遠征軍而派出去的一艘軍艦。關於這支由勃洛斯維勒和拉里洛阿斯率領的遠征軍,一直沒有得到任何訊息。——原注學調查團,最近還有坐奧當斯皇后號軍艦來的一些學者,他們對冰島的歷史地理作了不少貢獻,不過,請相信我,這裡還有考察工作可做。”
“您這樣想嗎?”叔父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一面竭力壓住眼中的閃光。
“是的。還有人們不太知道的很多山嶺、冰山和火山值得考察!不用說遠的,您就看,突出在那邊的那座山吧,那是斯奈弗山。”
“啊,斯奈弗。”叔父說。
“不錯,這是最奇怪的火山之一,它的火山口很少有人訪問過。”
“是死火山嗎?”
“哦,是的,已經有五百年了。”
“那末,”叔父說,他把腿交叉起來,竭力使自己不跳起來,“我想我應該到賽弗——哦,斯奈弗——究竟是什麼——去進行地質研究?”
“斯奈弗,”好心的弗立特利克孫先生重複著說。
這一段對話是用拉丁語進行的,所以我能聽懂,當我看到叔父心中得意洋洋,可是表面想不露聲色,而又掩飾不住的時候,我自己的面部表清簡直也很難控制。
“是的,”他說,“你的話使我決定登上這座山,甚至於還要研究這個陷口!”
“我很抱歉,”弗立特利克孫先生答道,“我的職務不允許我陪你去;如果能陪你去,我既感到高興,又能獲得利潤。”
“哦,不,不!弗立特利克孫先生,”叔父喊道,“當然你的職務要緊,雖然你那淵博的學問對我們極有幫助。”
“我非常贊成你從這座火山著手,黎登布洛克先生。”他說,“你這番考察一定會得到很多收穫,發現很多新鮮東西。不過,請你告訴我,你們打算怎麼樣到斯奈弗半島去呢?”
“穿過海灣,渡悔過去。這是最短的一條路。”
“也許是的;不過這條路沒有辦法走。”
“為什麼?”
“因為我們這兒一條汽船也沒有。”
“真糟!”
“只有沿著海岸打陸地上過去。這條路長一點,不過一路上更有趣些。”
“好吧,我想法去找一個帶路的。”
“我正好有一個可以介紹給你。”
“是靠得住的機靈人嗎?”
“是的。他是半島上的居民。是個非常熟練的獵手。你一定會滿意的,他丹麥話講得非常好。”
“那末我什麼時候可以看見他呢?”“明天,如果你同意的話。”“為什麼不是今天呢?”“因為他要明天才能來。”
“那就明天吧。”叔父嘆了一口氣回答。
晚飯結束了,這位德國人對冰島教授衷心感謝。這位德國人已經知道了許多最重要的事情——其中包括薩克奴姍的歷史、檔案神秘的原因。他的主人不能陪我們一同去,但明天我們將能找到一位嚮導。
第十一章 我們的嚮導——漢恩斯·布傑克傍晚我在海濱作了一次短距離的散步,然後很早就爬上又寬又厚的鋪板,呼呼入睡了。
醒來的時候,我聽見叔父正在隔壁的房間裡高談闊論。我立刻起床,趕緊加入他們的談話。
他正在用丹麥話和一位看來身強力壯的高個子談話,這位高個子給人的印象就是體力出眾。他那單純而聰明的眼睛陷在他那巨大的臉盤上,呈暗淡的藍色。他那些在英國會被稱為紅色的長髮披在堅實的肩膀上。這位冰島人舉止溫柔而沉著,不常用手勢代替說話。他的性情看來是十分鎮靜的,但是並不懶惰。任何人都會理解他沒有什麼要求,只是做著適合自己的工作,他有一種哲學,那就是不讓世界上所發生的事情來使他驚奇或憂慮。
當這個人傾聽著叔父那番激烈的口若懸河的談論時,我觀察看他的這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