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術系的,本來還以為不用和人混在一起汗流浹背的軍訓,但……學校採取的是一視同仁教育方針,紀小瞳和同寢室學文學的白果萌都不能倖免於難,頂著一張苦瓜臉坐上了開往東方綠地的大巴車。
東方綠地是星輝市為了響應“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的號召,由政府投資建造的公共休閒場所,不過現在已經徹底轉化成學校的軍訓基地,聽說還有一支足球隊駐紮在那兒。奔波了一天身心疲憊的同學們本就只是依靠著床過活,卻不料在那裡等著他們的是十幾頂帳篷,還是三個人住一起,同學們連連哀號。
吃過晚飯就到了夜遊時間,教官規定男生跑八百米女生跑五百米,看著教官那張凶神惡煞的臉以及跟在他旁邊的警犬,統統不敢違背命令。在那期間紀小瞳跑的十分有序,如果不是因為白果萌的緣故她早就回帳篷睡大覺了。
就這樣捱到了最後一天,又是早餐後的慣例晨跑,卻不料幾乎所有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上吐下瀉,腿軟的連路都走不了。到了醫院才知道是食物中毒,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啥事沒有的紀小瞳像是一匹黑馬,儼然成了同學們眼中的鐵娘子,百毒不侵的鐵公雞名號也由此得來。
……
回想起那時的光輝事蹟,雖然很不願承認,紀小瞳還是無奈敗給了無情蒼老的年歲。只不過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再加上沒有及時處理,隔天就發燒到了39℃,伴隨著一刻不停的流涕。因此紀小瞳決定這兩天先蝸居在白果萌這裡,等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再回到暫居所。
自然,這次的紀小瞳屬於自投羅網,理所當然的沒能逃脫白果萌的一番拷問,其範圍包括但不限於為什麼一聲不吭的離家出走和前天晚上發生的事兒,每到此刻紀小瞳本來就發燒的腦袋顯得更痛了,無一不用藉口搪塞過去,實在無力招架的時候也只能拿身體不適快速溜回房間。
量一量體溫,37度8,退燒藥最終還是起到了一定效果,不過還是沒能徹底好轉,可紀小瞳卻在這種節骨眼上說要出去,白果萌當然不可能同意一個身體軟綿綿的病人獨自出門。但就算是放出了袁弘彗也無濟於事,白果萌算是沒轍了,搬了把凳子坐在紀小瞳面前:“大學的時候我們倆可是無話不說,從隔壁班的暗戀者今天長了幾顆痘到班主任那個內分泌失調的更年期大媽肯定又遭遇了婚姻危機。但我發現自從你認識了夏河,簽了那合約開始,你就有越來越多的東西瞞著我了,每次和我聊的事也大都是無關痛癢的。我承認,要是沒有我你就不會認識夏河,不會去籤那份莫名其妙的合同,不會……不會喜歡上他,但我們是姐妹啊,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多一個人也多一個辦法。”
這麼多年來,紀小瞳已經習慣了報喜不報憂,這個辦法真的能讓爸爸媽媽感到高興。可白果萌不是父母,是一直以來陪伴著她,見證她每一次被退稿,學分不及格,以及鬱悶的想借酒澆愁的人。或許這樣的說法會有些噁心,但如果沒有白果萌,也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紀小瞳。
所以她苦笑了一聲後,雙唇輕啟,“我和老闆約好今天去辦理離婚手續。”
不是不難過的,也不是不心痛,只是……比起這些,她更願意笑著面對這一切。畢竟這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從一開始就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是這樣,所有的錯誤都只能歸咎於她的不自量力,所以這也是她自己一手策劃的。
俗語說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
話一出口,白果萌就雙手插腰,比紀小瞳這個當事人激動千萬倍:“我去,你家老闆到底是有多急不可耐?就那麼想和尹菁雙宿雙飛?雖然說尹菁是我昔日偶像但你可是睡在我上鋪的姐妹,明顯不可比!我本來還以為夏河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不會像那些無腦的總裁小說裡寫的那樣等女主失去利用價值就丟給她一張支票讓她滾蛋,可結果他也沒什麼兩樣!我告訴你,別再留戀他,今兒一去辦手續就老死不相往來,收了錢一拍兩散!”
紀小瞳眨眨眼睛,頗為不解的看著義憤填膺的白果萌。按說她那麼激動也不是很奇怪,但……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是站在夏河那一邊的,因為有Alex在,怎麼今天就倒戈了?不起疑心都難。
話是這樣說,可紀小瞳卻沒那個心思去細想,出門前又十分狐疑的撇了眼白果萌,後者正一臉擔心,火速去拿了條圍巾給她繫上,“多穿點不會有錯,你還感著冒呢。”
“沒事啦,晚飯我就不回來吃了。”
婉拒了白果萌的好意,紀小瞳只穿了一件針織衫就出了門。開玩笑,都快六月的天了,戴圍巾是想熱死她?況且待會